全部带上,下车去!”
挟持司机的胖子此时也把司机打晕了,转过来对着坐在最前面的老头子说。
车上留了两个劫匪。
这应该算是一次机会,但谁也没有动,因为那个老头子只是犹豫了一下,胖子就拿着马刀向他边的扶杆一挥,钢管焊成的扶杆就断成了两段。
车上的人再没一个犹豫了。
当刀子指向自己的时候,便迅速地收了东西下车。
车外雨还在下着。
张非从车窗看出去,那些人被叫到石壁下站成排,正一个一个地把钱掏出来。
“你!
下去!”
胖子的刀指向张非。
小玲很紧张,拉着张非的手不肯放。
胖子有点不耐烦,骂了一句:“操!
两个一起下去,妈的,怕我们强暴你啊!
靠!”
这话显然是对小玲说的。
张非心里倒是佩服起这几个劫匪的职业操守来,对小玲这样的女人居然也不动心。
两个人起身,胖子已经把刀指向张非后座上的青年了。
张非经过另一个人身边的时候看到他手臂上面一道很一尺来长非长粗大的深色疤痕,那人长什么样他也没看到,只听他说:“下车,自己去排队。”
小玲站在车门前不下去,她还想打伞,开伞的时候,站在她身后张非已被长疤踹了一脚,张非想扶住车门没扶住,向前倒去,身子带着小玲就倒了下去。
两个人从泥水中站起来,长疤叫了一句:“马上去排队!”
张非很生气,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说之前打架表现还不错,一次打三个,一次打五个,最后都胜了,可那是在双方都空手的情况下(至少没出刀子)。
他不能确定自己能躲过刀子,更不能确定挨了刀子后还能制胜——既然没把握,身上也就一千来块钱,何必跟他们过不去呢?
石壁下面的人都淋透了,卖票的妇女和司机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水泡了他们小半边身子。
小玲缩着身子抱在胸前,看样子挺冷的。
“把你值钱的都拿出来,不要等一下被我搜出来就不好看了。”
精瘦男人冷冷地对所有排成队的人说。
众人开始在身上摸索,张非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他还庆幸着自己没有把那四千块钱全部都带出来,也第一次庆幸自己在外人看来还是个孩子,没有身份证——如果有的话他搞不好会把所有钱都带上然后去存银行里——这是他这一代人多年以后的生活习惯了。
可惜他不知道,用户口本也可以存钱,更何况现在是1999年的七月份,实名制存款要等到明年四月份才开始实行……如果张非知道的话,估计损失就大了。
小云也从口袋里拿出钱来——张非看她从裙子腰头上一个口袋里取出钱的时候挺有感慨的,前世他一直搞不懂很多事情,其中一件就是那么没拎包又穿得很清凉的美女是怎么从身上变出钱来的——当然,美女不拎包的在若干年以后几乎找不到,但也不表示不存在,他就亲眼看过一个穿着小背心和迷你裙的美女变出钱来。
精瘦男人边上那个肥得跟一个球似的人监督着众人拿钱,要是这个人不开口,张非会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长得像相扑的男人,而事实上这是一个女人,很大条也很凶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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