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她困惑地偏头去看叶雁,想问清楚。
而对方似预料到那般于同一时刻侧过脸来,并无异样地弯了弯唇,语气也很真诚:“ii,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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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谧第一次对她的上司产生动摇,来奥星为数不多的这几个月,叶雁在她心里一直是战无不胜的女斗士,是做工精致的指南针,能兵来将挡,也能指点迷津。
尽管郁闷难解的情绪在一天的累积下已经快涨出她脑神经,周谧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张敛。
他在外面待了一整天。
六点时还来短信告诉她晚上在酒店吃饭,会待到比较晚,让她自己回家,路上小心。
周谧故意带小情绪地回了句:那我今晚睡次卧。
而他早已摸清她路数:我今晚也睡次卧,记得给我留门。
周谧眉开眼笑:你不是吐槽我装饰出来的阿依莲俱乐部容易让人失眠吗?
张敛:你在就影响不大。
周谧:我又不是安抚巾。
张敛:你是哄睡故事。
周谧心花怒放的哦了声。
其实,只要不在公司,张敛都会跟她比较具体地汇报每日行程。
这也会让周谧时常产生一种她与张敛已是一对新婚夫妇的错觉。
早在十来岁时,她就曾少女怀春地想象过自己未来婚姻的画面跟细节,其中有个不可或缺的关键场景就是:在外应酬的丈夫,洗手作羹汤的妻子。
跟她的爸爸妈妈一样,各司其职,偶有争执,也温馨踏实。
但进入高中大学后,她的主观意识强化,并在多方思维与社会新闻的侵淫下,逐步变更观念,树立起个人事业远比相夫教子更为重要的想法。
与路鸣恋爱前,她大脑里并无明确的择偶观。
但跟路鸣恋爱后,她的伴侣便有了具象,那就是路鸣的样子。
他们曾去很多地方旅游,山川云海,落日长河,一望无垠的花林和草野,也曾求佛问签绑同心锁,会在红丝线扣着的木牌上写字许愿画两张挤在一起的q版笑脸,坚信他们会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穴。
然而再多的仪式与信念都随风散在了鹭岛夏夜的潮气里,化为连青烟都不如的虚无。
分手后,她建立起来的、鲜艳清晰的择偶观,也像被熔掉的滴胶画一样,又模糊为一团。
乃至今时今日。
现在她有了新的爱人,对他的爱意不见得比先前的路鸣浅淡。
但她潜意识里从未将张敛与“丈夫”
这个名词画上过等号,甚至清楚他绝非良人。
因为了解他不婚的选择,所以也会尽力克制自己生出无谓的期待。
可即便如此,站立在三月之期的倒计时里,周谧依旧会有大考出分,审判终至的忐忑难安感。
就像是从头到脚被绑定在时钟的指针上,每一天都在一圈又一圈的悬浮中度过,或快或慢。
她无法改变张敛,张敛也无法改变她。
但他们必须交出非a即b的答卷。
所以他们都对此事避而不提,“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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