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像只猴子,”
他纠正说。
“走吧!
亲爱的,时间和潮水是不等人的,对女人也不例外。”
斯佳丽对爬梯子一点也不陌生,而且攀高时也不会头晕。
小时候,她常常爬上树顶摇晃的树枝,或者跳跳蹦蹦地爬进谷仓内的干草棚,仿佛它那把狭窄的梯子就像一段宽阔的楼梯似的,不过她对瑞特用手臂围着她的腰,搀着她稳步走下布满绿苔的梯级还是很感激的,当她踏上比较平稳的小船时更是分外高兴。
她安静地坐在船尾的座位上,而瑞特则熟练地把船帆系在桅杆上,并试拉了一下绳索。
在有篷的船头和无篷的舵手座内摆着一堆堆的白帆布。
“准备好了吗?”
瑞特问。
“准备好了!”
“那咱们解缆开航吧!”
他解开了把小帆船系在码头上的绳索,用一支桨把船推离结满藤壶的码头。
迅猛的退潮立即抓住小船,把它推人河中。
“坐在那儿别动,把头贴在膝盖上,”
瑞特命令道。
他升起船头的三角帆,用系索耳把吊索和帆脚索系住,霎时间,狭帆便鼓满了风,顺风飘然而去。
“好了!”
瑞特坐在斯佳丽身边的座位上,弯肘勾住两人间的舵柄。
他用两手开始拉起主帆,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巨大声响。
斯佳丽低着头偷偷瞥了一眼,只见瑞特正眯着眼在看太阳,眉头紧皱着。
但他看上去很开心,像她过去看到过的那样开心。
主帆啪地一声张开,瑞特笑了。
“好姑娘!”
他说。
斯佳丽心里明白这话并不是对她说的。
“准备好要回去了吗?”
“哦!
不,瑞特!
还没有。”
在海上乘风破浪使斯佳丽欣喜若狂,竟没有意识到浪花已弄脏了她的衣服,海水已灌进她的靴子,她的手套和埃利诺小姐的草帽也已面目全非,而她的阳伞更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她现在没有思想,只有感觉。
小帆船只有十六英尺长,船体有时仅高出海面几英寸。
它劈浪前进,穿越急流,就像一只生气勃勃的幼小动物,一下子攀上浪峰,一下子又猛地跌入浪底,每每将斯佳丽的胃吊至喉咙口,把一大片咸的海水打在她的脸上,灌进她因兴奋异常而张开的嘴里。
她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她是风,是海水,是盐,是太阳!
瑞特注视着她欣喜若狂的表情,对着她下巴下面那个浸透了水的可笑的蝴蝶结微笑着“低下头,”
他命令道,随即转动舵柄以便抢风行驶。
他们将在港湾外多待一会儿。
“你想掌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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