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特?”
埃莉诺巴特勒这回真的大吃一惊了。
斯佳丽对着瑞特微笑,乐的是他居然能拿跟这舞会同样认真看待的事开玩笑。
他已经把这社团的来龙去脉告诉她,这社团历史悠久——查尔斯顿的每一项传统事物似乎都至少有一百年历史,又如何完全受男人的操纵。
只有男人才能成为圣西西利亚社团的成员。
“下车吧!
斯佳丽,”
瑞特说“在这儿你应该别拘束。
这栋建筑是爱尔兰会堂,里面有一面匾,上面用最好的金漆漆着爱尔兰的竖琴。”
“规矩点。”
他的母亲叱责道。
斯佳丽翘起她那桀傲不驯的下巴走出来——活像她的爱尔兰老子。
那些北佬士兵在干什么?斯佳丽一时吓得嗓子眼也抽紧了。
这些人是因为上回败在女人手里,这回打算来找麻烦的吗?然后她看到他们身后的人群,东也冒出一张翘盼的脸,西也冒出一张,都想一睹下马车的名流风采。
噢!
北佬居然帮我们挡住人潮,为我们开路!
就像下人一样,像拿火把为主人照明的小厮或脚夫。
他们活该。
干嘛不干脆放弃,滚回去?反正也不会有人理他们。
她从士兵的头上望过去,对瞪大眼睛的群众粲然一笑,才步下马车的上车台。
要是有一件新礼服,不穿这件过时的破烂东西就好了。
事到如今,她也只有随遇而安了。
她上前三步,熟练地将裙裾甩到身后,裙摆不偏不倚地抖落在白色走道上,一点也没沾到泥土,拖在身后,一路雍容华贵地扫掠而过,步入社交季节的舞会。
她在门厅口停了下来,等候其他人。
眼睛不由给吸引到上面,顺着楼梯那优雅的拱门,看到二楼宽敞的梯台,再看到悬挂在高处的烛光闪闪的水晶灯架。
这灯架就像世上最大、最亮的珠宝。
“埃林顿夫妇来了。”
巴特勒老太太说。
“从这边走,汉娜,我们先去女宾衣帽间把外套脱掉。”
不料汉娜在门口突然停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罗斯玛丽和斯佳丽只好赶快让到一边,才没碰上那个身穿红宝石锦缎的人。
怎么回事?斯佳丽伸长脖子往前一探究竟。
没什么啊!
这情景她在社交季节见得多了,真不明白汉娜干嘛这样大惊小怪。
几个姑娘和妇女坐在靠墙的矮凳上。
裙摆掀到膝上,双脚泡在一盆肥皂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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