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引来满座管事的不满。
这新来的小子仗着宫主的偏宠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不算,这会更是表现得肆无忌惮。
谁不知道,能进入听松阁的全是宫主的亲信,他偏要独出心裁,玩什么单独禀报。
难不成他有什么独家线报,还怕他们听到会暗中与他抢功不成?
花如雪看着他的眼睛。
半晌,冰消雪融般地露齿一笑“好。
苇八留下,其余人下去吧。”
于是,不管再怎样在心里咒骂苇八是小人,众人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告退了。
纯儿一边拉扯着乌羽的衣袖离开,一边不忘回头冲苇八扮了个鬼脸。
苇八深浓的眉睫抬起,带有探询意味的视线射向花如雪。
而后者则再也支撑不住地放松了五指。
握在手中,耳环上的针早已深深刺入最是怕痛的掌心皮肉,就是仗着这份痛楚在保持清醒的花如雪在放松的一瞬间面色惨白滚出大滴冷汗。
“还好你够聪明。”
她虚弱地说着任由自己倒在案上。
苇八仔细看了看身后,确定无人,才快步上前,低声询问:“日前的伤口裂开了吗?”
他就知道其中必有古怪,花如雪根本没有命他办过什么。
突然那样一问,一定是有什么不方便直接明言的事。
而左思右想,除了花如雪日前受伤一事,也别无其他可能。
花如雪摇了摇头,捂住心口,闭目吐气:“我中了毒”
“毒?”
苇八蹙眉“那”
水月宫不乏能人异士,有什么毒是他们解不开的呢。
何况看花如雪的样子,所中之毒,应该不是那种沾唇即死的毒药。
“苇八,你要帮我。”
修长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衣角,他不自觉地退后,看着女子清秀的脸上浮现出类似凶狠的倔强。
一种陌生的感情倏忽如云自心底掠上。
不可以让人知道她受了伤
不可以让人知道她中了毒
这是个不可以示弱,甚至没有资格示弱的女子
宁静的眼眸滑过感情变动的波纹,苇八握住她的手,感觉着纤细的手臂与血管内正淙淙行走的血液所传来的温度。
若是见过一个人的伤口,就无法再对这个人无动于衷。
若是曾得到某人的信任,就等于带上不可背叛的枷锁。
很久以前,就听到“那个人”
曾经这样说。
当时不以为然,此刻却真的认同了。
苇八在没有弄懂自己的心意之前,已任由本能抱起花如雪,把浑厚的内力通由手心传入花如雪颤抖的身体。
“没用的。
这种毒很难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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