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好像都没用的,他也算曾有功名在身,都没有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当年的邓元初,如一草民,而祝小培就是那和氏璧。
在这乱世,他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负担不起这一段感情。
祝小培想去天津落脚,须九先生照应,如此才能不受追求者们的滋扰,寻一个清净的隐居地。
她走前,留下一个旧信封,是未来一年在天津的公寓租金,以此表明,她无须金钱方面的照应。
她红了许久年,攒下的钱足够隐居到老。
“又要劳烦二小姐费心了,”
她柔声致歉,“思来想去,也只有二小姐能尽心帮我。”
“一切交给我。”
她应承下来。
此后不久,祝小培搬往天津租界,再不踏足四九城。
深夜的院子里。
何未将长散开,窝在双人沙的角落里,将没穿鞋袜的脚搭在他完好的那条腿上。
她的脚在谢骛清的军裤上摩挲着……
眼前像还是戏楼散场时,邓元初独自坐于戏池最前排的长板凳上,在正当中,望着空无一人的戏台出神。
四米深的戏台子和金丝刺绣的大红布帘后,像藏着一个人,邓家小公子的心上人。
谢骛清的手指,在她的脚心刮了下。
她痒得一个激灵,从窝着坐,到侧倚靠靠背,借着灯光瞧他。
“祝小培连唱三日,今天恰好最后一天,又恰好和邓元初见一面,”
她缩起腿,挨近他,尖尖的下巴搭到他肩上,“全是你安排的?邓元初想见他?”
谢骛清一手握着钢笔,于雪白纸上写完最后几个字。
笔尖打下一个实心句点。
他道:“你婶婶生产那晚,祝小培来找我。”
谢骛清解释说:“她弟弟得罪了奉系,让我帮忙和郑家人疏通。
郑家愿意出面,但帮忙须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郑渡的姐姐就让她给戏楼唱三日。
邓元初接到帖子,自己过来的。”
谢骛清打开桌上的墨水瓶,为钢笔添墨。
他用棉花片擦干净钢笔,将棉花丢入一旁的废纸篓:“不问了?”
“替他们两个难过,”
她轻声说,“只差两年。”
邓元初从澳门避难归来,邓家也重振旗鼓,再次风生水起。
如今邓家的小公子又成了香饽饽,众人眼里的佳婿良人。
而祝小培早在去年嫁了人。
谢骛清见她心情低落,将钢笔扣上。
他手腕瘦削,戴着她送的那块金属腕表。
一摞白纸上的影子被拉长,他将两只钢笔和墨水瓶子码放好,掉转身子,注视了她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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