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爷在人群里只能远远见个侧影,何未两手兜着白狐裘护手,耐心立在人少的地方等着,顺带问林副官:“林副官。”
“二小姐。”
“林闻今是你的假名字吧?”
她轻声问,“跟着……谢卿淮的?”
林副官沉思片刻,未料公子爷连这个都说了:“不,从山海起。”
这么早。
她轻声问:“那你真名是什么?”
“单名一个骁。”
林骁。
何未轻点头。
从山海起,那是经历了反袁的,甚至会更早。
凭战功他该有更高的职位,却心甘情愿跟着谢骛清做一个小小的副官,还陪他度过了人生两次生死大难……
“林骁副官,”
她对林副官敬重点头,“幸会。”
林骁微微一怔,略低了头,轻声说:“能结识二小姐,也是卑职的荣幸。”
她笑笑,轻声问:“为什么你们公子爷瘦成这样?”
“前年……”
林骁目光黯了黯,“中了两枪,有一枪的伤险些要了命,养到如今还没好。”
“那他还喝酒喝咖啡?”
“咖啡喝得少,酒是多。
我们都清楚,是他身边死了太多亲人朋友,须心理上有个支撑的东西。
醉时人能放松些,他自己这么说过,”
林骁言罢,轻声又说,“公子爷入京前刚能下床,就匆匆过来了,怕被人知道先前受了重伤,没带医生在身边,我们这些人又没能耐给他调理,自然恢复得慢。”
何未轻轻颔。
谢骛清和邓元初各端着一碗粥回来,何未和林骁默契地都不说了。
“我们回去吃吧?”
她在谢骛清递来粥碗时,轻声说,“不想在外边儿吃。”
谢骛清没在意,直接打道回何府。
进回了院子,粥先给均姜去用小火煨上了。
她让茂叔请来了东院儿客房常住的老中医。
这位老人家是何知行多年老友兼医生,孤家寡人一个。
因二叔的身体缘由,何未一早就接人到家里,除了为何知行调理身体,老先生每月有十天在外义诊,药钱全是何家出。
因多年交情在,何未信任他如同信任家人。
“我这两位朋友都是刚入京不久,我怕气候差异大,劳您给他们看看,开些养身子的方子,”
她在小书房内对老先生说,“只是两人有些特殊,不能外传诊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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