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电报里骂了人——”
凭空出现一句话。
她扭头看。
右侧的大阳台上,有几把藤椅,唯一一个被人占了的藤椅垫着厚羊毛毯,躺着个喝咖啡的人,可不是就是谢骛清。
说话的男人立在谢骛清身边,见是何未,退回了房间。
方才莲房说他换房间,该没想到在隔壁的。
谢骛清像早看到她,只是没打招呼,此刻两人互相瞧见了,逃不掉寒暄。
“什么时候换过来的?”
她问,仿佛不知前因。
“刚刚。”
“这房间我住过,”
她评价谢骛清的房间,“还不错。”
“是吗。”
她“嗯”
了声,好奇问:“换房间,是因为你在楼上受了伤,不吉利?”
她脸边是呵出来的白雾。
谢骛清大约懂她话后的意思,笑了笑,没否认。
这算将那桩影影绰绰的传闻坐实了。
楼底下有辆车为让路停驻许久,司机等得不耐烦,猛钦汽车喇叭,急促两声,没催走拦路的车,倒催醒了她。
好冷。
“我进去了。”
她礼貌颔,先缩回了屋里。
午饭前,白谨行让莲房转达说,今日须返京,望在餐厅一见,定了位。
何未到时,餐厅没几桌人在。
住客们都被何家客船送走了,不似昨日的热闹。
白谨行已点过餐,为她拉开座椅:“清哥说,你对他说,喜欢这里的填料鹌鹑和龙虾。
他还推荐了一款甜点,我先要了。”
“他比你大吗?要叫清哥?”
她坐下来。
“同岁,”
白谨行也回了座椅,“军校里的称呼,那两期的人见到他都叫清哥,因为战功。”
她领会到,谢骛清不让跟着白谨行的习惯叫,是这个缘由。
女孩子叫一个大男人清哥,容易使人误会。
白谨行跟着说,他去军校晚,谢骛清在辛亥革命后重返学校,他刚入学。
谢骛清因被战事耽误,不得不跟着新一期学生读书。
后来留校几个月,年纪轻,大家不愿叫谢教员,便叫一声清哥,谢骛清照旧答应。
两人之间的熟人只有这么一个,成了一个可交流的话题。
聊完谢骛清,彻底没了话。
叉子碰盘子,刀子撞叉子,吃得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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