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跟着谢骛清一出省,就把脑袋拴腰上了,完全不管什么杂碎狗日的法租界……
“快放下,误会,全是误会。
这是客人,客人!”
负责沟通的外国人呵斥出声,高举着手里的特许通行证,就差把通行证按到法籍长官脸上了。
长官见通行证,拿到手里细看,即刻低斥了两句。
在长官的呵斥下,法国兵先后放下枪。
何未马上退后、离开危险区域。
直到谢骛清走过被挪开的栅栏,站到她的眼前。
那对漆黑瞳仁像浸了冰水似的,先看法国兵,逼得他们悉数让开。
他这才望过来,像把她笼在了目光里。
“吓到了?”
他竟然笑了。
……
谢骛清对她伸出了左手。
何未见他眼里没冒犯的意思,约莫懂了。
她抬手要抱,被他身前吊着的手臂挡住,不得不状似柔弱地低头,从西装下抱住他的腰。
脸就势贴上他的衬衫领子,属于一个男人、受伤的男人才有的混杂着皂香、酒气和外用药物的气息包拢住她。
她脑后,他的掌心压到上头。
烫得不像他的手。
两人其实都没抱实,看上去热情似火,除了她的脸靠在他肩上,身体尚隔着一段隐秘的距离。
她毕竟还是个没和人亲密过的女孩子,手摸着他后背的衬衫布料,一动不敢动。
这便是……逢场作戏么。
“还要……做什么?”
她以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征询他。
耳旁有时重时轻的热息,来自于他:“不用。”
……
谢骛清移开压在她脑后的手,松开了她。
“想住哪里?找个你喜欢的地方。”
他问,声音平常,说给旁人听的。
住哪里?她没回过神。
“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此刻都出不去,”
他告诉她,“明早,我替你申请了提前离开的通行证。
今晚,我们住在法租界。”
栅栏被抬回远处,负责沟通的法国人都没进来,当然也包括外面他的人。
她随后明白,他为她的一通电话,独自一人进了这个——今夜只能进,不可出的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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