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只这一桩,下午的白衣女孩子,还有九叔说的那位崇拜他的魏家三小姐……都不曾断过。
“满座皆望清,无人不识君,”
她嘟囔着说,“今日算见识了,以后还是不跟你去同一场应酬得好。”
他手指绕着她的长,笑着听她抱怨。
“她是你老同学,还是那个?见过两面的?”
“二姐撮合的那位。”
真是她。
何未不给他亲了。
“她该不是为了你去广德楼的?”
“今日她是主人,不见得是为了我,”
他照实答,“戏楼上有奉天来的军阀,也有西北来的,商会在各地的生意都须这些人照应。”
可她凭女孩子的直觉,敢断定是为了他。
上海商会的包场,那位四小姐是主人家,一定知道隔壁包厢就是谢骛清。
她偏偏就在他隔壁,而不是在东北或是西北军阀的包厢旁。
“就算真为我,也不见得只为了情|事。”
谢骛清又说。
你终于承认了。
她想。
“她看起来不错,当初你一定很满意这桩婚事。”
……
谢骛清亲她的唇,浅尝辄止,让她有说话的余地,说吃醋的话,也是种情趣。
谢骛清的手摸向枕头下,找到方才上床时放在这里的东西。
她见他不答,不满:“怎么不说话?”
谢骛清笑了声:“说什么。”
“你……亲过她吗?”
他摇头:“那两面,都有两方家人在场。”
“倒是郑重。”
谢骛清停下亲她。
难道说中了?
“生辰快乐。”
他轻声说。
谢骛清的右手握着从枕头下摸出的腕表。
表盘上的指针已过了十二点。
她的二十岁生日到了。
指针当然不会为她停下,仍在滴滴哒哒走着,在床帐内的静里,把这一分钟拉得无限长。
何未在那块腕表的滴答声里,瞧着在这张床上搂着自己的男人。
“昨晚受伤后,还没碰过床,怕睡着了烧错过时间,”
他在湖色的光影里,笑着说,“难得来一次,不想错过你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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