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嘟囔，一脸不悦。
叶洛笑了笑，用冰凉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你不是也很忙吗？再说了，荣锦加班的人可一点不比这里少。”
“再忙，来接你总是有空的。”
段璟回将座椅的温度调高，又撩起衣服给叶洛暖手。
“你看看，非要跑这么远的路，手都冰凉。”
“哪有啊，就多走了两步路。”
他问叶洛明天想吃什么，结果叶洛却说她要亲自下厨。
“不行。”
段璟回一口回绝。
“我新学了几个菜，你明天尝尝好不好吃。”
“你都合计好了，那还问我干什么”
她把脑袋靠在玻璃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段璟回见此想抱着叶洛回去，却没想到刚碰到她就醒了。
她说她自己能走，段璟回便也没有强求。
懒人沙发被叶洛挪到了落地窗旁，她半坐半躺在上面，看着申城的夜景。
姑姑还在的时候，她最喜欢过年。
她们两个人会把家里装饰一番，然后买些好菜好肉改善伙食。
但是现在。
她把脸埋在段璟回胸口抽泣，这可把他吓得不轻。
叶东和洛小娟给她发过几条消息，但无一例外，都与一个“钱”
字有关。
叶东在工地上干活，可每次都没做几天就被人开除；洛小娟也差不多，新换的几个雇主都对她这个保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这几个月两人的月收入加在一起都不到6000元，这在申城几乎是收入底层了。
但这些，与她无关。
她早就被他们卖了，总不可能到现在还要替他们数钱。
“怎么了？别哭，别哭，和我说。
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他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又用力将她往怀里揉了揉。
“就是嗯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岂止是挺好，简直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
就是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她看着新贴的窗花发呆，拽着段璟回的胳膊就把眼泪往上抹。
“是啊。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会有爱人。
我以为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工作到老，然后一个人死去，但是你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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