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腰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说:“那个…阿姨之前有找过我一次。”
来年手指微动,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就这么面对着窗户问道:“清明假期吗?”
“…不是,是寒假的时候”
,任瑜进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坐在她对面,抱着小腿说,“你也知道冰城寒假比你们要长,当时阿姨觉得你提前去学校很奇怪,就打电话问我…”
——“问你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来年直截了当地说。
任瑜侧身,偷偷瞄了眼前面人的脸色,斟酌着说:“…嗯,但是不止,还问我,你的…对象是不是一个…女孩子。”
说完整个房间又陷入沉默,来年挠了挠眉毛,看着外面的天空尽染成蓝色,岔开话题说:“你看外面这个天色,像不像高中时有次我们俩五点起床,你骑着电动车带我追日出那次?真漂亮。”
任瑜与她一起看着远处层叠的楼宇,许久后还是没能放下心里的话,索性讲了出来:“那你和徐——”
“分手了。”
任瑜愣住了,猛地回头看她,眉目间尽是不可置信。
她嘴唇翕动,勉强地问:“是因为…因为阿姨阻拦吗?”
事到如今,来年反而可以坦坦荡荡面对分离。
她唇角微微抬起,对着任瑜摇了摇头:“才不是呢,我妈妈那么爱我,她会理解我。
我与她分开只是因为不合适。”
任瑜安慰她说爱过就好了,又像大多数人的朋友一样,用谴责的语气责备那位徐小姐,说什么“你看我早说过你们不行吧”
“我去年去西城找你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之类的话。
来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甚至脸上的笑愈加真诚,间或转过头去附和好友两声,说嗯嗯、对的、以后不会再这样子了。
只是她在想,任瑜说“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渣人,爱过就好了”
,如今尘埃落定一切都化为不可再追忆的过往,她该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爱过。
是塞在她卫衣口袋里的名片吗?烫金的姓名与端正的号码变成不可再讲出口、不可再回拨的禁忌。
是那瓶用到底的木质调香水吗?有人说那样的味道几乎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但她查过那款香水是限量版,如今早已停产。
是书包小兜妈妈塞进去的女士香烟吗?可是干枯的烟草总有一天会长出霉斑,更何况失主根本没有发现有一个女孩在她开车时顺走了她半盒万宝路。
到最后来年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张照片。
去年腊月末面前的好友来她求学的城市找她玩,而彼时的爱人未向她征求意见便自发地坐上前往异国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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