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令宽没能争得过舅舅,甚至于连现在的算学部让不他再去了。
舅舅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自己都未功成名就,倒是尽想些些旁门左道!
女子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成家生子。”
他站在国子监的门口,回头望去,这里头都是未来的朝之栋梁。
可这些朝之栋梁,没有一个女子。
这个门口已经有了高高的门槛。
若是姐姐不是中宫皇后,她的日子便就是围绕着祺安岁安他们四个。
未来还会像伯母那样,围绕着孙辈。
荣令宽突然觉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颜进于就像一颗石子落在平静的湖水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这一圈圈涟漪,终有一日都要变成波涛汹涌的浪潮。
他决定去找颜进于。
他走的那日,城门口,四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儿抱着他的腰哭得眼泪鼻涕一把。
路过的行人皆是侧目。
直到海棠青檀她们把几人抱住,他才得以脱身。
荣令宽对颜进于所知不多,恐怕颜进于的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连州人士,从连州的州学考进的国子监。
只有两个连州学子,应当很好找。
天不遂人愿,连州州学是很好找,但是人却不好找。
颜进于原来还只在连州州学上了十天的学堂,她便超越一百多个学子考进了国子监。
所以州学里对颜进于也不甚了解。
荣令宽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些学子都是苦读多年,自小便在私塾学堂里开始读书的男子。
颜进于呢?
她是女子,她只能自己在家里自己看书,或者偶尔偷穿兄长的衣衫,跑到附近的学堂偷偷瞧上几眼。
若她是男子,她一定会被父亲敲锣打鼓送进燕京。
可她是女子,所以她尽管有不输任何男子的优秀,她也只能被父亲押回去嫁人。
连州州学先生一脸的惋惜,“老夫虽然只和颜进于见了三次,但是这个学生老夫终生难忘。”
荣令宽没有说颜进于是女子,若是老先生知道了,会不会只是惋惜这样的才学没有生在一个男儿的身上。
他从州学出来的时候,一群人乌央乌央得往东头跑去。
路人一边跑一边说,“颜家招婿了,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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