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地方,只余下床榻上疲倦到极点睡过去的姜雁容,还有站在床前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梦中人的司徒耀。
他痴痴看着姜雁容,眼中却有璀璨笑意:这一刻若能永恒,该多好。
……
一觉无梦。
姜雁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清醒过来时,浑身疲劳几乎全消,仿佛精气神都回来了。
好像,真的就只是做了场梦而已。
姜雁容撑着床坐起身,恍惚忆起似梦似真的那些场景,她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醒着的,还是仍在梦里?但她几乎是本能的,伸手便去摸索枕头下的面纱。
一摸,摸到了。
她马上就给戴上了。
妙玉正好端着热水进来,抬头就望进了姜雁容眼里,高兴的扯着嗓子喊:“贵妃娘娘醒了,贵妃娘娘醒了!”
话音刚落,门外一抹高大的身影便迅闪了进来。
姜雁容甚至只见到人影那么一晃,黑影便在床前罩下来了。
他千言万语,最后都汇成了两个字,“醒了?”
姜雁容抬着头,就这么看着他,这个人,是那位圣明天子没错。
他满目欣喜,像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奖赏的孩子,欣然望着她。
姜雁容看着他良久,司徒耀也这么看着她,他分明是还有更多的话想说,但又生怕惊吓到姜雁容。
随着时间流逝,司徒耀竟也手足无措起来,“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姜雁容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徒耀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了,你已经没事了。”
司徒耀脱口而出,听见她说话他便喜出望外。
“已经没事了,之前你就当作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好了。”
姜雁容摇摇头,说道,“我想知道都生了什么。”
最终,在姜雁容的紧迫盯人下,司徒耀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与她说了。
当然,关于毒药如何凶险,他如何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以及险些与沈月笙起了冲突的部分,他都忽略掉了。
姜雁容才知,原来她是中了毒,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几乎丧命,这还不包括她醒来之后又睡不过的这一段。
用司徒耀的话说就是,“不过这都过去了。
沈大夫医术高明,又刚好南疆进献的药材里有那么一味关键的药引。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已经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
这句话他是第三遍说了,他反复的强调,听着像是在向她解释,但细细听来,更像是在对他自己说的。
姜雁容点点头,看着司徒耀眼底的红血丝,说道,“陛下想必也累了,要不要回去歇歇?国事虽然重要,但陛下也要保重龙体。”
司徒耀顿时欣喜若狂。
分明是两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就轻而易举的入了他的心。
司徒耀的心脏狂跳起来,“没、没事。
朕不累。
你没事便好,你醒了便好。”
姜雁容点点头,心中对司徒耀又有了新的一层认知了。
屋里正说着话,王德匆匆忙忙来到门口说道:“陛下,岐山王入宫求见。”
听王德的口吻语气仿似平时,但直觉细听,还是能听出一丝丝的焦急。
司徒耀闻言一顿,目光却看向姜雁容,这是下意识地动作,他像是不放心她,要在她与入宫求见的岐山王之间做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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