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重新把水杯拿起来,递过去,“先喝口水。”
“”
就像是某个开关被开启,周末连着两天里,孟婴宁从床被拖到了沙,又从沙换到了浴室厨房,最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了陈妄脸上。
“我以前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陈妄,我本来以为你是正经人的,”
孟婴宁有点儿恍惚地说,“我勾引过你那么多次,那么那么多次,你看都没看过我一眼”
“是吗。”
陈妄心不在焉地说。
“是的,”
孟婴宁很认真地点点头,“你还说我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哭了特别久。”
陈妄动作一顿。
“知道。”
好半天,他低声说。
他当时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漫无目的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蹲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
哭了很久,她捡起包和外套爬起来,走到旁边小推车那儿给自己买了一个鸡排,然后边吃边哭。
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陈妄当时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很多年前他就想,这么一个娇气巴拉的小姑娘,稍微凶两句都能哭好久,以后长大了谈个恋爱万一被欺负了,伤心了可怎么办,到时候又要跑过来找他哭。
为了不让她那么吵,他就勉为其难地护着她一下,把学校里那些想要追她的小屁孩都撵走就得了。
陈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孟婴宁会因为他哭。
甚至其实她的每一次伤心都是因为他。
客厅光线柔和,小姑娘懒洋洋地趴在他腿上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埋进他怀里。
陈妄动了动。
孟婴宁这两天是真的怕了,睡意席卷,她皱巴着张小脸抱住他的腰“陈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节制,我想睡觉。”
“嗯,”
陈妄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睡吧。”
孟婴宁睡觉一直很快,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女孩子皱着鼻子翻了个身,平躺着枕在他腿上,嘴巴微张着,呼吸平缓。
睡得很熟。
睡梦里有谁抱着她,手指干燥温热,唇瓣柔软,很轻地碰了碰她的眼睛。
声音朦朦胧胧地穿透了漫长无边的梦境,模糊又低沉地在耳边很轻地响起。
“不会再让你哭了。”
领证这件事儿孟婴宁没敢直接跟孟靖松说,陈妄这一套操作走得过于干脆利落,见完家长直奔民政局,拍照敲章的时候她自己都是懵的,领得毫无预兆,领得猝不及防,领完以后好久都还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老孟接受起来应该也还是需要那么一点点的铺垫。
礼拜五晚上孟婴宁例行回家吃饭,饭前,孟家又开始了家庭会议。
之前在家里住的几天下来,孟婴宁现在也现了孟父到底是个什么神奇脑回路,反正她只要说陈妄好,孟父就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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