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盒里配了一屉八馅小笼包,豆浆一碗、海鲜粥一碗、清粥一碗、八宝粥一碗,而且还自带餐碟碗筷。
碟子边缘印着本市最出名的一家早茶店的1ogo。
餐盒的空余部分点缀着新鲜的白色郁金香,云飞镜刚刚打开,花香和食物的香气就在教室中散开,混合起来也不难闻。
云飞镜的同桌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给她解释:“是舒哲给你送过来的。”
他之前一个月安静得像没有嗓子,不但一个音节都不对着云飞镜,甚至把她当成透明人,一举一动都完全看不见她。
有一次云飞镜手臂被划破,带着淋漓的血回了座位。
同桌也只是目不斜视地把云飞镜滴过桌线的,落在自己书桌边缘的半滴血擦掉。
他擦血的动作非常小心,甚至没碰到云飞镜桌子上的血滴一丝一毫。
然而昨天陆纵一出手,他就能继续若无其事地给云飞镜递纸条。
现在舒哲过来送了份早饭,他连话都会说了。
云飞镜知道,自己的同桌家境在普通人里也不算好,更不要说在盛华了。
他不跟自己说话,可能是怕受牵连,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担不起。
但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借过云飞镜的笔记,下课时问过云飞镜几百道题。
他把云飞镜的错题本背回家里整整一周,再还回来时好心附上了自己的一点心得,也把零食分给云飞镜吃……
云飞镜原本以为,他们应该是朋友。
如果没有宋娇娇搞出来的那些事情,他们本该是朋友的。
至于现在……
云飞镜转头打量了自己的同桌两眼,确认自己没错过他眼中的羡慕和渴望。
五味楼的早茶,他可能甚至都没有从门口路过的勇气吧,就更不要说吃一口了。
云飞镜突然笑了一下,她把那个饭盒啪地合上,然后整个地推给了自己的同桌。
同桌脸上浮现出了鲜明的受宠若惊之意:“送、送我?”
“嗯,给你里。”
云飞镜慢条斯理地说,“不过舒哲恨我恨得要命,他有没有在饭里下毒,这我可不知道。”
“……”
同桌的手才碰到那个饭盒,听了云飞镜的话,就烫手一样地想重新推给云飞镜,却被云飞镜拿手指按住。
“送你就是送你。”
这一次,男生的眼神里就只有接过烫手山芋的惊恐了。
“可是,舒哲要是知道你把他带给你的早饭送我,难道不会不高兴……”
“嗯,没准儿。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没那个胆子对我脾气,找谁脾气就不知道了。”
云飞镜笑了笑,毋容置疑地把那个餐盒稳稳地按在了同桌的桌子上:“我给你的,你最好不要推……如果担心下毒,倒是可以扔了。”
“不过他要是知道饭被你扔了,绝对会不高兴吧。”
同桌看向云飞镜的眼神已经几乎是哀求的了:“别这样,你根本就没给我选择的机会。”
“是的。”
云飞镜缓缓点头。
就像当初陆纵行凶以后扬长而去,她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在天旋地转的视线里,是同桌匆匆地,仿佛躲避病毒一样闪开了她求助的手。
最后,云飞镜捂着流血的脑袋,独自一人摇摇晃晃、磕磕绊绊地去了校医院,自己挂了号,自己看了校医,再自己拍片子取了药。
那个热心的女医生问她:“为什么不让人陪着来呢,一路上也没人扶着点你?”
云飞镜说:“不需要了,我自己一样可以办到。”
同桌当年说变脸就变脸,也从没给过她选择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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