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飞溅在另一名太监脸上时,惊吓得他满是骇然之色,恐惧令他胆怯,退了两步又发现退无可退,一咬牙,举刀又扑杀过去。
刃入肉发出扑哧一声,太子也未一眼被匕首正中心脏死不瞑目的太监,神色冷凛地径直跨过厢房门槛。
整个屋子的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太子刚由阳光明媚的屋外突然进入昏暗的屋内,视觉上一时间无法适应,不自主得眯了下眼帘。
恰好此时,一名隐忍待发的太监手握匕首从门后突然袭击。
太子险些躲闪不及被刺了个正着,千钧一发之际终是侧身避开,反手一拳给予痛击将其撂倒在地。
待终于料理完屋子里最后一名伏击的太监,他才匆忙跑向床榻,细细打量起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白筠,嗓音抵唤道“筠筠”
等待他的,除了无声的回应,竟然还有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
床上的人猛然翻过身,袖中利刃抽出极快,毫不犹豫地朝着挨着床边的太子扑杀而去。
太子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眸里冷冷的寒意丝毫没寻见慌乱,仿佛早已洞悉伪装,手里握着从刺杀者身上夺来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了个刁钻的角度,割断伪装者紧握匕首的筋脉。
匕首坠地发出清脆的哐啷一声,伴随着伪装者的哀嚎,响彻长春宫。
许是这道哀嚎音太过刺耳,太子眉眼一皱,手中匕首已抵在伪装者的咽喉。
杀手很识趣,立马闭嘴收声,惊恐万状地望着抵在咽喉的利刃,生怕太子的手一抖,钻出一个血窟窿。
厢房里又恢复寂静无声,若非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很难想象不过瞬息间太子已然经历三场生死搏杀。
“真不愧是太子殿下,一连斩杀三名刺客,依旧不露形色,也不知道我为你准备的这一份大礼,殿下是否依旧能够面不改色”
厢房外突然传来沙哑低沉的嗓音。
隔着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厢房大门,太子深邃的目光闪过一丝凌厉之色,眼前着了件太监服满脸皱纹的老者,并非寻常角色,警惕戒备地做好御敌姿态,道出口的话音里却未曾露出丝毫慌乱,依旧稳如泰山地回道“费尽心力引本太子入长春宫的主事人就是你”
“费尽心力引本太子入长春宫的主事人就是你”
明明这番话音里带着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老者眼帘微眯,扯着嘴角的笑透着三分讥讽“殿下不愧是储君,明知是圈套,还敢单枪匹马闯进来救人,有胆识;手起刀落间,见血封喉依旧面不改色,有魄力。
可惜呀,这样一位出类拔萃的储君,却再也见不到夕阳西下,旭日东升。”
太子的嘴角微微扬起,好似商量的口吻道“你一介江湖人士何必参与夺嫡之争这宫里头的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过河拆桥,你今日卖了命,明日未必就能见到夕阳西下,旭日东升。”
“哟好一张利嘴,殿下这是想让我临阵倒戈可殿下都说了,宫里人说的话太虚,我的雇主有可能在事成后对我斩草除根,可殿下更有可能在事后让我生不如死。
毕竟,我动了殿下心尖上的小姑娘。”
老者明明笑吟吟地说着这番话,然而话里头,却是将太子不顾性命,为了白筠独闯龙潭虎穴的心思得极为透彻。
他没再掩藏心绪,注视着老者的目光越发阴沉,隐隐透了嗜血的光芒,心底的答案此事也被刻画的清楚明白,言语间不再否认“你说得对,胆敢动她的人都该死。”
老者讥讽地笑了下,突然手一扬,袖中寒芒忽闪而过,暗器破空发出咻的一声,割断了一处极为隐蔽的麻绳,最终稳稳钉在柱子上。
本来双手被缚,挂在房梁上的人,突然失去麻绳的牵引,垂落于半空中晃动了好一会儿,方才停止摇晃。
太子远远着脑袋低垂,发髻凌乱早已昏死过去的白筠,却无计可施,唯有双手握拳,目录凶光地瞪着老者。
“欸这就急了刚才殿下不是还逞口舌之利如今不敢多言半句了吧所以说,只要牢牢把握住人性的弱点,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是要乖乖就范的。”
老者手里的暗器在刺眼的阳光下,折射出瘆人的寒芒。
仿佛在告诫太子,莫要轻举妄动,否则下一次飞射出去的暗器,就指不定插在白筠身体的哪个部位了。
人肉桩子。
这个人质若是白筠的话
太子深吸一口气,将身旁脸色惨白的伪装者使劲一拽,撂倒在地。
脚底踩上他的后背令其动弹不得,方才用刀尖贴着他的脸一路抚到咽喉,眼前他吓得瞳孔放大,呼吸急促。
觉得威慑力达到预期效果,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求外面那位救你的命。”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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