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摆着一张空板床,床上床下堆满杂物。
房屋看着是两层结构,由没有扶梯的木质楼梯连接上下。
不过二层的天花板很低,高度不过一米六,称之为阁楼更实在。
小小矮矮的阁楼硬是被分出两间房。
外头挂着粗布帘子,一张床一把椅一个大衣柜和一个小杂物柜而已。
这是林雪春和宋玉秋的房间。
里屋自然是阿汀的。
床头有小窗,透光性透气性都不错。
地也宽敞,除了必备家具,另外设有木质的桌椅。
阿汀拧了抹布,沿着床头床尾、窗台桌椅擦过去,将所有细小的污垢,缝隙中的丝和指甲屑一一除去。
沉闷的味道消去大半,房屋变得整齐干净,她心满意足。
坐在门口翻开书本,认真复习起八十年代的语数外和物化生。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天边泛起一片富有层次的橙红色。
阿汀抬起脑袋,望见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骤然想起一件事:晚饭怎么办?
灶台上只有一颗鸡蛋和半块豆腐,锅里小半碗粥,上头热着几块红薯。
不必多问,鸡蛋肯定是留给她补身体的,爸妈又打算吃红薯豆腐。
这样不对。
阿汀想把鸡蛋和米饭都应该留给大人,但又知道,他们肯定不愿意。
怎么办呢?
视线不经意落在门边的小菜园子。
搭建好的木架子被茂盛的枝叶缠绕,不多不少七个丝瓜悬挂在空中,仿佛动画片里的葫芦娃兄弟们。
林雪春临走前说过,鸡蛋不够吃,就去摘两根丝瓜。
灶台下面还有两颗土豆,水滚一遍,加点盐也能当饭吃。
阿汀胃口不大,一顿早饭拆开两顿吃,所以中午没碰菜园子。
反倒在傍晚时分伸出双手,谨慎地托住瓜柄,稍稍用力一拉,怀里顿时多了两个成熟饱满的丝瓜。
做菜之前先生火。
土灶像一面挖空的正方体,木块铺在中空地带的最底层,间隙塞两个煤块。
大把大把的稻秆铺在上头,半个火柴盒摆在小板凳旁边。
阿汀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全凭直觉划了一根火柴,小心的地丢进去。
五秒十秒,没动静。
又划一根火柴,确定火苗精神奕奕。
这次郑重其事地摆放在稻秆中,阿汀亲眼目睹它忽然灭掉。
第三根火柴出盒,门边偷窥的人终于忍无可忍。
王君冲过来,用屁股挤开瘦巴巴的阿汀,抢走火柴棒一划一丢,熟门熟路地拿起煤炭夹,边拨弄边嫌弃:“你除了臭美还会干什么?这样笨,我弟弟今年两岁都会生火!”
红艳艳的火光起来了,犹如跳舞般摇曳着。
阿汀看得神奇,转头对她笑:“谢谢你。”
眉眼弯弯,果然好奇怪。
王君只觉得眼皮跳个不停,立马局促地把屁股收紧,挪了挪,害怕被她挤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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