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
菜上得飞快,梁家都是做力气活的人,吃得也是飞快。
须臾间,一大半摸着肚皮,咂着嘴,恨不得能再吃一些。
管家无奈地道:“房舍、衣裳都准备好了,还请去沐浴更衣,好生歇息。”
管家说的是本地方言,梁满仓思忖自己的身份,便也不客气地问道:“敢问郎君们有什么安排?”
管家陪笑道:“请您诸位歇息。
有操心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就得啦,您只管等着进京享福吧。
衙门简陋,您多担待。”
梁满仓心说,你哄鬼,他们一定背着我商议怎么处置我一家老小呢!
口里却也说:“哎,我们乡下人没见过天,让人看笑话了。
横竖我们也没什么主意,都听郎君们的。”
梁玉心说,你哄鬼,我看你就是有主意了!
梁满仓又问住哪儿,管家忙说:“这边请。”
就要引路。
走到一半又一拍脑门儿:“错了,是这边。
哎呀,人一忙就会乱。”
原本,张县令只是腾出一个院子来了事,后来知道了原委才慌了,一个院子怎么可能住得下太子外祖父这一大家子?临时又腾出了俩来,将自己一家挤到一处边角院落里塞了。
赶紧又将自家人当季新裁的衣服拿出来,再派人连夜去成衣铺里买新衣——早先是拿家常旧衣与管事家新裁的衣裳充数来着,他是真不知道要接待的人将是什么样的身份,只顾着伺候好三位来使了。
又临时调拨了仆妇来伺候,弄得整个县衙都很不安。
梁满仓坚持要让所有儿女先到自己的院子里等着,等他跟点名的几个儿女商量完,定个调儿,再让大家都休息。
他放了话,梁家无一人反对,管家见状也将心里的轻视压了一压——这家人也还算长幼有序。
既如此,管家也就体贴了些:“大冷的天,还有小郎君小娘子,怕不冻坏了?不如先请到厢房去喝口热茶消消食,等您的示下?”
梁满仓很快适应了“人上人”
的身份,拿捏着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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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正屋,炭盘烧得正旺,梁大郎不用吩咐,就对里面两个使女说:“两位小娘子,容给我们爷儿几个说话的地儿。”
两人对望一眼,出去了。
梁满仓往上席上一坐:“关了门!”
然后才问儿女,“都说说,今天的事,咋办?”
梁玉道:“阿爹,咱先别乐。
我看不大好,先头听说圣上最疼的是贤妃跟她儿子。
再有这里的人,他们瞧不起咱们。”
“呸!
当你爹看不出来呐?先上京看看咋回事,想告状再告!
还没上京哩,还在人手里捏着,你炸什么刺?”
梁玉一噎。
梁大郎见妹妹碰了钉子,更加沉默了,梁二郎小声说:“要是能问问人就好了。”
梁满仓道:“问谁呢?这没一个可靠的。”
梁大郎终于小声抗议:“这不能够吧?谁还不得巴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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