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的语气与以往都不同,无念急忙上前跪下:“公子,属下失职。”
无念并不知江濯是否来了揽月苑,只是他家公子的语气那么坚定,定不会有假,他跪在谢玄烨面前,等着他的吩咐。
谢玄烨的眸光往他的寝居里望去,带着深深的冷意,阿闻竟和江濯私下相会,还在他的满月院里。
在他的榻上。
他嗓音低沉,对无念吩咐:“把揽月苑里所有的地道都给封起来,调暗卫来揽月苑把守,不可放进来任何一个。”
无念:“……是。”
无念一溜烟的离开了,只留浮生跟在他家公子身后,他还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公子如此生气。
谢如闻换了身高领衣裙,很快就又回来了,她往适才谢玄烨坐下品茶的八角古亭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提起裙据上了二层阁楼。
谢玄烨正坐在往日里他们一同赏月的地方,也是昨夜他将她捆绑的地方,绿竹和红梅一早就已将阁楼上收拾干净了。
丝毫痕迹都未留下。
谢如闻走至他跟前,往另一张软椅上坐下,看了看他,随后开口道:“昨夜是十五,有圆月,我在这里赏月来着,实在是太困了,就在你的榻上睡下了。”
虽然这些年,哥哥对她并无排斥,可她知道,他有洁净的癖好,继续说着:“哥哥若是在意,日后都不会了。”
谢玄烨许久未回她的话,只是眸光远眺着群山,神色微凝,思忖着什么,他侧首看向谢如闻,她在别苑里生活这些年,本就已是束缚,是以,他未让她再读《女训》《女诫》的书籍,只是教她读书经世。
他教了她读书,却未教她别的,可如今,他是她的兄长,也该劝诫她,他开了口:“阿闻,你还未定下亲事,当恪守礼制,不可越界。”
那夜,他便告诉过她,不可越界。
他知道,江濯曾钻地道来过揽月苑,他本以为她只是年少懵懂,不知世事,更多的是好奇,却未料到。
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是江濯教坏了她。
他沉思片刻,顾虑到与她说这些,会伤到她,温和了嗓音与她道:“从前是我未能与你说明白这些,是我的错,日后,不可再如此胡来。”
他的一番话先是把谢如闻给惊着,随后是有些糊涂,到最后又好像明白了,可却不太明白,他既然都看到了。
是怀疑她和别人好了?
谢如闻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觉得好笑,哥哥竟是以为她和别的人在他的榻上做了那些事。
她本是为昨夜的事感到心烦,可她听到谢玄烨这么说,神色这般凝重,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恶劣心思。
她不禁笑了下。
而她的笑,正好落在谢玄烨眸中,他眉心紧蹙,很是无奈:“阿闻,情.欲之事乃是虚妄,不可沉溺其中。”
“你若喜欢他,我会让他来提亲,娶你。”
谢如闻:“……哥哥说的他,是谁?”
她问的认真,让谢玄烨神色间更是暗沉,他不再看她,眸光继续远眺。
谢如闻昨夜心里的阴郁,就这样被化解开了,很奇怪,她看到哥哥生气无奈的神色,心情会变好。
她从软椅上站起身,问他:“哥哥用早食了吗?我有些饿了,先去用饭了。”
她话落,满月院里传来一声高喊:“放开我——抓我做什么——”
谢如闻闻言往阁楼边上走,往下一瞧,无念手中拿剑,正压着江濯往二层阁楼上来。
她一时间有些明白了。
哥哥口中的他,是江濯。
她在心里失笑,江濯可真是冤啊。
如谢如闻所想,江濯真的是冤,前些日子,他被谢玄烨带回了寻问山后,也不知谢玄烨跟他父亲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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