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令没有像嵇成忧说得那么吓人,只是叫她以后好好吃饭规律饮食。
她昏迷了将近两个时辰,从太医局出来,已是入夜。
路面积了厚厚一层大雪,天空中还在不断飘落雪花。
街道两旁的夜市却一点也没有受影响,货郎沿街叫卖热腾腾的果子吃食,茶铺酒肆也在雪夜中推出夜宵和筵席,为夜游的人们雪水烹茶围炉煮酒。
雪积得厚,他们的马车在雪地里缓慢行驶。
路人的喧哗谈笑声,温过的酒醇香扑鼻,还有各种食物活色生香的气息,一起钻入马车,钻入阿蒲蒻的鼻孔。
她掀开窗帘眼馋的瞅着穿梭在街面上的货郎,和他们驮在牛车上一担一担的糕点果脯等吃食。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节食的美梦,这时口底生津什么都想吃。
“想吃宵夜?”
嵇成忧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问她。
她微笑点头,期待的望着他。
嵇成忧倾身靠近,把她这面的帘布完全掀起来,和她一起看向车窗外。
“豆糕枣糕司空见惯,想必没有家里做得好,凉糕和酥酪恐怕不够新鲜,蔗浆听说最容易使娘子福。
姑娘不是正在节食么,岂能贪一时的口腹之欲?”
他慢条斯理的说完,转着一双清冽的眸子看了阿蒲蒻一眼,不慌不忙的又坐了回去。
她这时才从他一本正经的言语中听出揶揄的口吻。
原来他根本就不想给她买吃的!
耍她玩呢!
“我自己晓得买!”
她叫车夫停车。
嵇成忧喝止住车夫。
马车不慌不忙的滚动着轱辘从最热闹的街面驶过。
阿蒲蒻恼怒又胆怯的瞪了他一眼,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氤氲水色从眼中冒出来。
他轻咳了两声,柔声低语:“孙医令交代过,刚伤过脾胃不可暴饮暴食,想吃什么等你好了我买给你。”
她不吱声,扒着窗口往回看,那模样可怜极了。
嵇成忧心头软软的,嘴边勾勒出笑意:“要不下去走走,少吃一些,也好消食。”
阿蒲蒻马上回过头,泪意全无的眼睛中闪过亮晶晶的笑容,嘟囔道:“你莫又戏弄我罢。”
嵇成忧已经叫停了车夫,打帘下了马车,向她伸出手。
阿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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