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家荡产买了一份九品官职,硬把他儿子送上了官途。
这样的歪打正着,老夫人做梦都能笑醒,只要把他带到那条路上,以她三孙子的本事,她不担心他成不了才。
但唯一对不住的人便是这位孙媳妇儿:“平白让你背负个败家的骂名,祖母心头着实过意不去,你公爹是靠不住了,将来只盼着那小兔崽子能早日知事,待真相大白,必然会对你感激在心。”
“祖母言重了,孙媳妇这名声并非一日之有,还赖不到祖母头上,且日子是给自己过的,我要那名头有何用。”
她要是在意名头,父亲和哥哥岂能有今日的安稳。
只要有她这个败家子在,便没有旁人前来打他们主意的份。
快亥时了,
温殊色才回了院子,见西厢房的灯还亮着,想起说好的一道去白吃白喝,半途却把他扔了下来,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立在踏道下,扯嗓子同里面的人打了一声招呼,“郎君还没睡呢,你家娘子回来了,特向你禀报,早些歇息吧。”
谢邵翻了快一个时辰的书,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人回来了,正欲合上书页,起身吹灯。
听到小娘子的嗓音,神色一顿,细品那句“你家娘子”
,简直让人脸红心跳,轻嗤一声,暗讽她倒是不害臊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裂开,半天都没合上,手里的书本一撂,让闵章吹灯,自己躺去了床榻。
中午陪周邝喝酒,晚上陪大舅子吃饭,再坐在灯下翻了半天的书等小娘子回来,瞌睡早就上头了,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翌日大公子何时出,他并不知情,穿衣洗漱完,闵章才禀报,“大公子已经走了。”
谢劭没什么反应。
闵章又道:“奴才找了人,已经在去泉州的路上,二爷很快便能收到消息。”
谢劭点头,出门上值时看了一眼东屋廊下,见那盏比人高的荷花灯还摆在那,转头问闵章:“三奶奶不是要去给明娘子送灯吗,她怎么还没送过去?”
闵章:“”
这话他怎就不当着三奶奶的面说。
谢劭丝毫没觉得哪儿不对,面不改色,“让三奶奶早些送过去,别放坏了。”
—
温殊色听到闵章传来的消息,面色诧异,“我能去明家了?”
闵章点头,主子能不要脸装失忆,可他不能,只能替自己主子圆场道:“公子念着三奶奶与明娘子的深厚情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三奶奶亲手把灯送到明娘子手上更稳妥。”
这话温殊色爱听,当下夸了一句,“郎君果然没有我想得那般小心眼儿。”
转身便叫上祥云,抱着荷花灯去了明家。
明温两家相邻,温殊色早就是明家的常客,见人来了,门房不需要进去通传,倒是仰起脖子,好奇地看着她马车上绑着的荷花灯,正欲问,便听祥云说:“我家娘子给明娘子做的灯。”
门房立马招呼了几个仆役,小心翼翼地把灯抬了进去。
明家二公子正从院子里出来,听到外面动静声,疑惑地问迎面
走进来的仆役:“什么事这么热闹。”
仆役对他行了一礼,笑着道:“谢家三奶奶,给咱们大娘子送了一盏荷花灯。”
一声‘谢家三奶奶’明二公子还没反应过来,仆役见他面露疑惑,又道:“温家二娘子。”
明二公子这才回过神。
因自家的同胞妹妹,同温家的那位二娘子打小就穿同一条裤子,因此自己也早就相识。
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也不为过。
脑子里立马闪过一张明艳的面孔,明儿公子顿了顿,到底还是迎了出去。
灯笼已经抬了进来,温殊色跟在仆役的身后,仔细地盯着,“小心台阶别压着了荷叶”
灯盏挡住了她视线,听前面抬灯的仆役唤了一声,“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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