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下弯曲食指关节在薛业手腕上磨来磨去,人没醒。
他再睁眼,眼神在整张脸的五官上依次游移。
他放开薛业手腕,小心翼翼试着感受真正的十指交缠。
试过一秒祝杰松开了手,调整肩膀的位置把人虚虚地环住感受。
环过几分钟他又松开手臂,盯着薛业额头上冒红的青春痘饶有兴致地研究。
冒痘了。
祝杰将脸一偏压了压嘴角。
他再扯回思绪,手指好奇地摁了那颗痘一下。
薛业条件反射式的动了动,身体往有酒味的这边紧簇地靠。
失去控制的右手又一次挠向胸口,又一次被祝杰拉下来。
祝杰支起前身,手臂越过薛业头顶在自己床上摸东西。
地塞米松乳膏。
他拿牙咬着盖帽旋转几次,将冰凉的抗过敏膏体挤在薛业快要红疹的皮肤上,再均匀地涂开。
清晨6点全宿舍的闹钟准时响,薛业翻身旁边是空的,杰哥大概是自己睡着之后就回去了。
他爬下床梯准备洗漱,睡对侧床的陶文昌表情像见了鬼。
“干嘛?”
薛业问。
“妈啊,你……过敏啊?”
陶文昌疑惑不已。
薛业举起两条红白相间的胳膊,颤颤地点头。
“嗯,迟型的,过两天就好。
脸上也有了吧?”
“有了,挺他妈瘆人的。”
陶文昌往自己喉咙指了指,“你脖子上的那个……自己抓的啊?”
“脖子?”
薛业去照镜子,喉结附近挠得惨不忍睹,大概是杰哥回去之后自己睡着挠的,下手没轻重了,“嗯,夜里痒。”
太他妈惊悚了。
陶文昌小心地瞟了一眼正在活动肩背的祝杰。
“你以前也挠这么狠?”
薛业翻柜子找能穿的衣服。
“嗯,有过,一礼拜就下去,不行……我得买个口罩。”
“买去呗,或者去医务室要几个,省的花钱了。”
陶文昌赶紧转身跟着孔玉往外走,挠你妹,自己初一就给女朋友脖子上留那玩意儿了还能认错?
祝杰这个野逼够狠,完全避开危险的颈动脉窦和各种大血管全在喉结的中线安全区,医学知识很丰富嘛。
和自己有一拼,老手。
孔玉一向叽叽喳喳,今天快到田径场才说话。
“昌子,昨晚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啊,又训练又打3v3,帅帅的我累虚脱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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