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一点还没有被人利用。
叶徊乍然得知后又惊又怒,回想和辞辞相处的点滴,终于授意抹去沈氏的名字誊抄一份,又亲手毁掉原本的物证,做主将此事遮掩过去。
未来这几日,无论民间或是朝堂,核实名单拿人便是。
这便是沈余口中所说的第三个故事吧?
廊下乱叫的鸟儿被赶走,充裕的晨光透过窗格,叶徊执笔立在书案前,辞辞在一旁磨墨。
叶大人笔走龙蛇地写了几个字,一瞬间竟有了作画的雅兴。
画纸铺开,悬腕描摹。
着色之时,他调的颜料恰到好处,翡翠色与粉红各自鲜明,又融为一体。
半刻钟后,辞辞看着跃然纸上的玉霜花,眼睛亮了亮。
“是这样的吧?”
叶徊给上头加盖了一枚小巧的朱色钤印,那是小篆体的‘如意’字样。
辞辞凑过来看,用尽这阵子的所学将他一通夸:“大人画的可真像。
这花是长在纸上了吧?我好想摸摸它的叶子啊,它的叶子好像在动……”
叶徊嘴角一弯:“既如此,送给你了。”
辞辞小心翼翼地捧着画,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谢谢大人!”
“若是真的喜欢,来年我准你养一大盆。”
养一大盆当然好,只是……辞辞想了想,摇摇头:“我听说玉霜花离开大漠活不过秋天。”
县尊大人颇有意味地笑笑:“倘若大漠是我们的呢?”
辞辞:“啊?”
“不懂便罢了。”
他抬手洗笔,不肯再多说。
他说这话自然有依据。
大漠里的戎国人狼子野心,屡屡滋扰边境。
最晚到明年开春,朝廷便计划正式对这蛮夷用兵了。
在此之前,他要尽除西南各处的隐患,好为即将开拔的大军开道。
画完这幅玉霜花,叶大人随手翻开一本公文:“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可有什么想法?”
辞辞停下转动墨条的手,抬起头,不明所以道:“今年和往年有什么不同吗?”
叶大人望着她:“你再好好想想。”
今年你遇到了我,他想这样说,却不知以何种立场。
“说起来……”
辞辞果然是个悟性的,“今年有大人。
能遇见大人是我的福气。”
叶大人面上笑意不去:“哦?怎么说?”
“不止是我,全县的百姓都感怀大人的恩德,大人是个做实事的,名副其实的青天大老爷,铁面无私,断案如神,两袖清风……”
叶徊:“……”
行吧。
……
天上挂着太阳,府上四周有院墙阻挡进不来风,因此暖洋洋的,外面巷子里却是清冷清冷的。
准备完县尊的早饭,辞辞便要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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