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地说,而后挂掉。
隔了大半周,陈旖旎的感冒终于好了。
《our》创刊号的筹备工作接近尾声,忙碌了三个多月,大家全都一副要解脱的样子。
但她还没完全闲下来。
她还要和主办方那边一齐准备两个月后our的秋冬大秀。
这段时间两边倒,忙得晕头转向。
下午和温烺去了趟港南国际时尚中心的展馆。
这几天她病了,温烺都执意没让她过来,本以为应该落下了很多要做的工作,来了才现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多,那边也有专人负责,不到五点就忙完了。
她留到最后,从楼梯上上下下检查过最后一遍,快六点多才准备离开。
还没出场馆就接到了沈京墨奶奶的电话。
接起前,她还很犹豫。
以为是阮慈又作了什么妖,杜兰芝让她回去收拾烂摊子。
以前这样的事儿没在少数,不过一般都是阮慈或者沈宅那边的佣人打电话过来。
她也不会过去,都是直接挂掉。
杜兰芝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接起了,她警惕心刚提起的一瞬,杜兰芝和蔼的笑声便飘扬入耳“旎旎,打扰你了吗?我想问问你今天有空过来家里一趟吗?奶奶好久没见你了。”
陈旖旎稍安心了,但也没完全放下警惕,她不直接说自己有空,而是轻笑着,疏离又礼貌地问“奶奶,有什么事吗?”
杜兰芝笑着解释说,她下月有个朋友过生日,想请陈旖旎过去帮忙量个尺寸,做一件精致漂亮的旗袍当生日礼物送过去。
陈旖旎松了口气。
答应下来的同时,不禁沉吟了一瞬。
她的姥姥若是还在世,应与杜兰芝的年纪差不多大的。
旗袍店是太姥姥从民国开过来的,当年她姥姥还在世时,就常被这港上的上流社会名媛小姐们光顾。
杜兰芝是常客。
姥姥生病去世后,阮慈接手了旗袍店,心思不在经营上,就想着怎么借机进入上流社会去接触那些有钱的男人。
一来二去的,就傍上了沈京墨的爸爸沈嘉致。
小时候,最疼爱她的只有姥姥。
陈旖旎靠在后座,望着飞掠过的景色和渐渐黑沉的天空。
陷入沉思。
不由地细想起来,杜兰芝刚好像是怕她不答应似的,殷切又温和地邀请着她,就连“以前你姥姥给我做旗袍时”
这种开头的语句都用上了。
几乎让她有一瞬的错觉。
——算了,错觉罢了。
陈旖旎到沈宅时,杜兰芝已用完晚餐了。
听说阮慈和沈嘉致又跑哪儿度假去了,她也懒得去问。
前几天阮慈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到。
估计阮慈又想炫耀一番。
杜兰芝这些年身体状况不算好,胃病最严重。
据说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
沈京墨先前还在澳洲分公司那边,有次老太太胃穿孔直接进了医院,差点半条命都丢在了手术台上。
那之后他就给家里请了营养师为杜兰芝搭配健康餐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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