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天!”
明青难以置信,高兴地叫道,“信鸽,是夏天!”
齐信比他们冷静多了,但直直粘在移动病床上的眼神出卖了他。
护士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露出闭着眼睛的夏时镜。
护士将夏时镜抱到病床上。
齐信看到夏时镜怀里抱着一个透明盒子,里头装着的显然是护士的嘴巴,护士几次朝透明盒子伸手,渴望得到失去的东西,最终她没有真正去碰触透明盒子,给夏时镜盖上了被子。
碧欣小声问:“夏天怎么办?还好吗?”
明青小声回答:“好像是睡着了。”
护士推着移动病床,依依不舍离开了。
齐信说:“出去。”
碧欣:“啊?哦!”
明青:“收到!”
碧欣拿着盒饭,和明青走出去,带上门。
齐信坐到床边,低头观察夏时镜,后者眉头紧皱,在受睡梦中的什么东西所困扰,可惜他无法进入到夏时镜的梦中,为夏时镜排忧解难。
齐信的手从夏时镜领口伸入,轻抚夏时镜胸口上的纱布,被护士弄出来的伤口被处理得很好。
夏时镜:“嗯……”
齐信还以为夏时镜醒了,轻唤了一声,却发现夏时镜只是梦中呓语,像是感应到什么,脑袋往他这边侧了侧。
梦中的夏时镜感应到他的存在,想靠近他。
内心受到触动,齐信上床,在夏时镜身边躺下,一只手拥住夏时镜的腰。
夏时镜不再皱着眉头。
齐信近距离看着夏时镜的面孔,看着自己这些简单的行为,便舒缓了夏时镜梦中的烦忧。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独身一人的时候怎么也理解不了一个人怎么就能对另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自己怎么就能对一个人产生这么这么鲜明的抚慰效果,他们之间明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情。
这一刻,齐信非常直白地意识到夏时镜对这个誓约的看重程度,就如夏时镜所说的,他许愿的不是一条听话的狗,不是一个普遍意义上的情人,而是一个挚爱,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可能还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很难理解有些什么经历,让夏时镜摒弃所有正常与人交往的路径,选择对一个底细不明的系统许愿,求得一个只要表面装得很好的陪伴。
还好齐信还算见过世面,可以很镇定地面对副本,尽管很惊讶夏时镜的爱情观,但还能维持表面的平稳……说真话,其实他此刻的内心是有点喜悦的。
他所在的角色要是换了别人可怎么办?换成另一个生命中没有多大波折的人,阴差阳错许下愿望又成为了夏时镜誓约的承接人,这种人可没法好好回应这份誓约,系统会警告和强行控制承接人的行为,但控制不了承接人在经历副本时产生的心灵创伤,阻止不了承接人面对夏时镜这般爱情观的不适,也不可能帮助承接人应对每一次危机。
夏时镜显然是个副本老手,有能力应对很多险境,但总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有时候或许是承接人自己能力不足,又或许是别的问题,当承接人死亡,或者承接人精神崩溃,或者只是承接人在心灵创伤下一时之间的口不择言,夏时镜该怎么办?这是他用愿意投入无尽恐怖副本换来的陪伴,当看到陪伴之人逐渐崩溃,他该怎么办?他甚至不能接受情侣之间寻常无比的意见分歧。
不谈副本,光是完成愿望这一点,系统确实很尽心尽力。
齐信非常自信地认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承接夏时镜的誓约。
你有点过分关注他们的私事
夏时镜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齐信的目光。
他通过许愿得到的伴侣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多时候夏时镜看向齐信,看到都是稳重的神态和冷静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双眼,当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些情绪会在面对他的时候很好地被收敛起,替换成恰到好处的笑意。
但这会儿,他沉稳可靠又漂亮、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伴侣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眼里的一些东西快要溢出来,他看不出那些是什么,莫名让他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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