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紧张了。
计时器失灵。
她抢在他说话前按下计时,直接抹杀掉他的机会。
她说:“谢谢你。”
啪嗒两声后,门关上。
她走了。
整栋房子归于安静。
寂静如深海,悲伤的情绪从四面八方而来,紧紧挤压着他,压得钟聿几乎窒息。
原来悲伤到极致时,是不出一点声音的。
继续睡下去吧,钟聿。
把刚才的话当做一场梦。
醒来就忘掉吧。
晚上,他没心思做饭,牛排也解冻过头,完全软掉了,他扔掉两袋牛排,冰箱里随便找点东西裹腹,拿出钥匙,打开阁楼房间。
小时候,因为身体原因,他没有去学校,也没有朋友,钟姝瑶管得格外严格,隔壁男生找他踢球,钟姝瑶也不允许。
童年,他最期盼的就是贝志良带贝语纯来他家。
贝语纯是他除家人医生外,唯一能接触到的,是他唯一的朋友。
阁楼是家里唯一专属于他的地方。
只有他有钥匙。
他带她上阁楼。
带她来这个秘密基地。
后来,阁楼变成两个人的秘密,藏着贝语纯不敢拿回家的东西,也藏着他年少的暗恋。
此刻,钟聿躺在软垫上,仰头看天窗。
天窗倾斜着。
夜空如被盖在他身上,月光透过窗户也落在他身上。
他伸手,掌心却贴上一块冰凉。
钟聿自嘲般笑了笑。
他总以为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在这里能够摸到他的月亮,却忘了这里始终隔着一扇封闭的天窗。
就像他和贝语纯之间永远隔着哥哥这层关系。
《我想我该错过你》
“妈。
我出门了。
去医院拿体检报告。”
钟聿挎包,坐在玄关换鞋。
钟姝瑶看了眼:“你去年做过呀。
怎么今天还做?医生早就说过你现在各项体征都正常,不需要年年体检。”
“做个体检放心吧。”
钟聿笑。
钟姝瑶心疼地摸了摸他头顶。
钟聿很小的时候曾抱着她哭,问为什么弟弟可以和别的孩子踢球,他只能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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