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多年前,他与她坦白身份时,他说,我一定一定要告诉你的,你该知道的,必须知道的。
许是这会回忆的事多了些,谢琼琚的头有些疼。
但她却在笑,长睫上挂着泪珠,晶莹剔透。
心跳得比寻常快,在说“谢谢你”
。
她的脑袋轻轻蹭着,发丝缠在他颈间,一缕滑落在他下颚。
手中失了力道,将他耳垂捏得重了一点。
还闹男人退开一点,抓来她手腕细吻指骨,也没睁眼只无奈道,没你这般的,自个睡足了,就不让旁人睡
似是意识到什么,贺兰泽缓缓睁了眼,垂眸她睡的地方,迎上一双抬起的水雾凤眸。
竟是闪着许久不见的光。
他将身子一点点重新靠回去,伸出手尝试着环入她腰间,见她没有躲闪,便一寸寸抱紧,再抱紧。
她当真没有抗拒,顺从地贴在他身上。
从梦魇到安眠
从避在屋内到试着走出殿外。
从那日他治伤榻畔拥抱到今日床帏间相拥
“长意,你好些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又轻又缓。
“谢谢你,郎君。”
她睫羽压下,珠泪滚落,滴在紧贴的两幅胸膛夹缝里,殷入衣衫,湿在心口的位置。
明明是冰凉的泪渍,却将心点得灼热。
男人翻身将人压下。
四目相对。
望见彼此。
清晨浅金色的光晕从帘帐缝隙里跌进来,细小的尘埃浮游在交缠在视线里,周遭的温度慢慢升起来。
谢琼琚有过一瞬的瑟缩,终是在贺兰泽化雪脉脉的眸光中缓缓阖了眼。
这是晨曦化金乌的时刻,从睡梦中醒来的男人,身体有一处本能的灼烫,此时更是蔓延至全身,如烙铁精钢熔着她。
然即是在这样的境地里,他尚且留出理智,捕捉到她片刻前一闪而过的颤动,于是静下心细望身下人。
寻见她微微轻颤的眉睫,欲曲未曲的五指,和依旧并不是自然欢好的身体。
于是也只是低头吻干了她残留的泪痕,然后翻过身,安静与她平躺于榻。
他的贪心,也只是扣住了她一只手。
指骨有力,指尖圆润,同她作十指交握状
。
最后闭眼温声道,不急的,我们慢慢来。
谢琼琚掌心的薄汗慢慢干透,后背一层轻颤的颗粒也消散无踪,唯有面庞容色渐亮,双颊浮上一层如烟淡拢的朝霞色。
回应他一样用力握紧的五指。
这一日取消了房的早会,是这以后,男人发出酣沉的呼吸声,谢琼琚掀开帘帐,让竹青去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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