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都很小。
医院里的灯光是冷淡浅白的颜色,照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暖。
盛湘月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就在她的面前,轻声唤,“小秋”
“妈妈”
女孩儿抬起那双空洞的眼,仿佛只是在听见这一声轻唤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盛湘月推着赢秋走进病房里,里头还是静悄悄的,只有冰冷的仪器偶尔会发出声响。
“妈妈,外婆还没醒吗”
赢秋忽然轻声问。
“嗯,小秋别担心,妈妈问过医生了,外婆没事的,会醒的。”
盛湘月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赢秋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过盛湘月,当她们再见时,却是如此匆忙又满携愁绪。
这样的长夜,赢秋同盛湘月一起窝在旁边的病床上,她被盛湘月抱在怀里,可那双眼睛却仍没有闭上。
“妈妈,”
她忽然又唤了盛湘月一声。
“怎么了”
盛湘月将被子往她身上盖得更严实一些,嗓音柔和。
“对不起。”
她却忽然听见怀里的女儿小声道歉。
赢秋的嘴唇抿了又抿,嗓子也有点发干,“是我,成了你和外婆的累赘。”
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呢
赢秋也想过这个问题。
曾经的生活其实也没有那么苦,外公还在的时候,爸爸还在的那时候妈妈找了一份很轻松的工作,就在庆沣镇上,安安心心地画画。
妈妈想成为一个画家,虽然那条路也许是漫长的,但因为喜欢,所以对于她来说,再漫长也值得。
爸爸是最支持她画画的那个人,但后来,他生病去世了。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赢秋都快要忘记,她原本并不是盛湘月和赢嘉楠的亲生骨肉,他们在庆沣镇的月亮湾里捡到了她。
他们给了她足够的,外公和外婆也很她,所以就算后来渐渐长大的她常在邻居的那些风言风语里听到她是被捡来的这样的话,她也没有那么在意。
爸爸曾经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脑袋说,“小秋,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都很你,就够了。”
赢秋一直记得他说的话,心里藏着的那份感激混合着越发浓重的亲情在她心头长成了参天大树,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缺少过。
直到后来她的外公离世,每两年爸爸也紧跟着去世她最最的家,早已风雨飘摇,只剩她和外婆,还有妈妈。
而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妈妈一个人的身上。
为了让妈妈不要那么辛苦的这个目标,赢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将自己的精力投注到了学习上,她想要考一个好的大学,再找一个好的工作。
可是这一切,都无声终结在了她拿到录取通知后的第二个夜。
“小秋,你从来都不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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