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叔拿着手电筒,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先是严历的批评我,为什么要逆行,你不懂得交通规则吗?面对老叔的责怪,我只能默不作声。
老叔用手电筒晃一下我的脸,让我抬起头来看看伤到了哪儿,后又拿了一把纸,让我捂在了鼻梁上,然后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停了许久,血终于凝固了,于是老叔让小杨推着自行车,我跟在后边走回了驻地。
第二天洗去脸上的血迹,就听老叔老婶说我的鼻梁怎么塌了,还有些歪。
当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鼻梁骨被人撞断了,所以直到现在,若仔细观察,我的鼻梁除了有些塌陷,还是歪的。
忙活了好一阵子,老叔的新房终于盖好了,我们不用再每天去那工地上干活了。
就在房子即将竣工的一天晚上,老叔二两小酒下肚后,涨红着脸,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然后对我说,我想知道,如果你们干完了活,走的时候我不给钱,你用什么方法治我?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只弄得我不知所措,眼角的余光,见小杨低头不语,甚至都不敢抬眼看我,老婶也阴森着脸等待着我的解释,心里已经明白了。
我微微一笑,沉着冷静的说,打工人担心老板不给钱的疑虑,应该不止我一人有过,但我想,只要认真做好老板交代的任务,每一位想要好好展的老板,都不会随意去坑他的工人,我更相信,每一位正直的人,都不会让金钱的铜臭来玷污自己的人格,所以我相信,老叔老婶绝对不会那么做。
听我这么一说老叔那紧绷的神经慢慢舒展开来,老婶也打着圆场,爽朗的笑了起来。
地里的西瓜秧,长出了藤蔓,将要开花结果,老叔便带领着我们每天修整瓜秧。
比如一棵瓜长出了好多个枝头,就要将最旺盛的一个留上,其余的一律斩去,而藤蔓每往前长上一段,就要用土将它压上,以免被大风刮坏,还要在藤蔓的第三到四个花苞处留上两个花朵,以待坐果,其他的要摘去,而等到果坐定了不会小产,再把藤蔓的头斩去后埋到土里,使其不再向前生长,好让养分全部供应在西瓜的生长上,而另外的一个小瓜蛋也要切掉。
老叔说若是瓜秧间距大,长势喜人,也可将两个果子都留下,只不过一颗藤上留两个瓜会长得小一些。
忙着西瓜地里的活计的同时,那些西红柿也开花结了果,而在西红柿结果之前,那片大些的桃树早已过了花期,遗憾的是,由于终日来回的忙活,也没能仔细欣赏那片美丽的桃花,只见枝头上结满了沉甸甸的大青桃。
老叔说他种的这片桃名为早玖宝,就是比别的桃子先结果又成熟的早,虽然第一年坐果很多,但为了桃树的寿命计,第一年带着果实的桃枝,大都被老叔给剪了去,看着真有点让人心疼,我们偶尔也偷偷弄几个尝尝,虽然尚未成熟,但也有些许脆甜。
一连数日都没有自己做饭,依旧是每天上老叔家里去吃,但我们两人因吃饭往返于路上,会耽误些做活的时间,老婶便让我们俩,每人一天,替换着上他们家里去吃饭,由去的人将另外一人的饭带回来吃。
连续去了几次,每顿的馒头,咸菜,米汤。
我厌烦至极,甚至宁愿饿着肚子都不想看他,所以后来干脆就不去了,而每一顿饭,小杨都屁颠屁颠儿的往他家里跑,开始吃完饭后,还给我带回来两个凉馒头,几根咸菜,半碗米汤,后来见我对那老三样不屑一顾的样子,他干脆就不给我往回带了。
每天饿了,我只能到树上摘几个未剪完的桃子,和地里摘些西红柿来充饥,而每天晚上放了工,我依旧对那驾驶手扶拖拉机,绕果园游玩的场景念念不忘,所以趁小杨去吃饭的空档,我便找来一根绳子,缠绕在机器那带凹槽的轮盘上,将那手扶拖拉机的机器拉响,然后再驾驶着手扶拖拉机,环绕果园两圈后,再将它停回原处。
连续如此操作,久而久之,那根绳子也被磨断了好几回,我便接上他好几回,所以上面全是一节节连接的疙瘩,因此绳子也就变短了,缠绕轮盘的圈数也变少了,经常是绳子拉完了,机器都没有拉响,我便用一只手拉绳子,一只手拉着轮盘使劲转,也能将机器弄燃。
有那么一次,绳子拉完了,我的手在轮盘上尚未来得及抽回,便被压在了轮盘的凹槽里,两根手指伴着锥心的疼痛也变了形。
心想这回完了,我的手指被压断了,站在那里哆嗦了一会儿,感觉疼痛渐渐减轻了,变形的手指也慢慢的恢复了,只是留下了两道又青又紫的印痕。
暗自庆幸,疼了几天之后,却安然无恙。
老叔种的西瓜,因品种不同,分为早、中、晚三茬,这样免得大面积的西瓜同时成熟,忙不过来,再者就是担心会卖不上好价钱。
但为了丰收与销售计,早茬和晚茬的西瓜种的比较少,中间一茬是种的最多,出瓜率最高,也是收入最高的一茬。
而第一茬最早上市的西瓜,肯定会卖上一个好价钱。
虽然价钱卖的好,但是销量一定不会很大,因为那个时候普通的劳苦大众,消费能力还不是特别高,比较贵的西瓜,一般人是舍不得吃的。
所以当那第一茬瓜成熟的时候,伴着丰收的喜悦,也带来了销售的忧愁。
因为春天,在农村,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是个青黄不接的季节,所以舍不得花大价钱买西瓜吃。
天气又不特别热,城里人也就偶尔买上些尝尝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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