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微,水潺潺,暮天星河璀璨,四野萤光点点。
情难禁,心似煎。
斜月倩影婀娜,柳堤上咫尺相望,无计相怜。
蹙颦眉,百味尽倾,只听得鸣蛙一片。
月朦胧,情初绽,不谙世俗艰险,执着长相依伴。
情愈烈,心弥坚。
香腮柔情似水,柳塘畔羞怯相偎,脉脉无言。
爱如虹,魂梦相牵,却付与稻花香遍!
从万物复苏,柳绿鹅黄、鸟语花香的春意盎然,到夏秋蛙噪萤飞,稻花遍野,再至萧风残雪的隆冬季节,那堤岸陂塘,村郊寥廓,数不尽,多少个黄昏后,或明月皎洁,或月黑风高,都有我独自迷茫的身影。
十七岁,那个人生风雨皆至的季节,有怦然心动的惊喜,也有无可名状的忧伤与彷徨。
那年秋天,东边一个庄里,有一位老奶奶仙逝了。
而恰好,人家给我介绍的对象,也住在那个庄上。
要办白宴的那个主家,请我们父子俩前去做菜,父亲便给人家开了长长的菜单,是由我代写的,之后略微收拾一下,我们父子俩,便带着简单的厨具前去开工。
我和父亲一前一后,刚到大门口,孝子便立即赶过来跪地磕头迎接。
这是我们那里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只要有人辞世,其长子必披麻戴孝,在门前迎接宾客,不论老幼尊卑,进门皆为客,孝子必跪地磕头,以示感恩。
父亲赶紧将跪在地下磕头的孝子搀扶起来,那人又准备跪在我的面前磕头,我赶紧跨步上前,还未待他跪下,便将其搀扶住了。
院内聚集了主家,一大干子的亲戚朋友与邻居,他们看见了我的这个举动,都非常欣赏称赞,夸我聪明伶俐。
或许是碍于父亲的情面吧,有几位长者使劲儿的夸我,长的帅,能干又懂礼貌,反正是各种好听的话语吧,弄得我双颊通红,只好含笑低头不语。
这时,专门负责招待客人的管事儿,赶紧上前递烟,父亲不吸烟,自然是一番谦让,递到我面前时,我更是羞红着脸,低眉摇头摆手,未伸手接。
那人见我父子俩都不抽烟,又是一番浓墨重彩的表扬,还特意的夸了我几句,羞得我只往人群后边躲。
有几位热情的大婶和父亲说,你们家老侄儿长的这么帅,定亲了没有?还未等父亲搭茬,便有快嘴的接茬说,这老侄子长的这么白净,又会手艺,还能干又懂事,肯定早有人上门求亲了。
又有人接茬说,人家早就说好了,就是我们庄的某某家的女儿。
于是那几位婶婶们啧啧称赞着说,那女孩长得如何如何的漂亮,如花似玉,和您家这侄子如何的般配。
父亲便谦逊的说,是你们几位夸的好,我家孩子哪有那么优秀。
父亲越是如此说,那几位婶婶越是夸的起劲,说什么,一般家里孩子都比不了我,与那家女孩绝对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羞得我是无地自容。
说实话,她们所说的那家女孩儿,在我的记忆里,真的没有任何印象,或许可能几年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但那会儿还太小,根本就记不住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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