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窗户均被钉死的情况下,难怪一丝光亮也透不出去。
几名失踪的学生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地上,手脚都绑缚着绳索,看起来仍处于昏迷之中。
姚雪菲倒是头脑清醒且能行动自如,可是……
秦斯瑰的目光落在绑在她腰间的雷管上微微一缩,这份土制炸弹威力虽然不算太大,但也足够将这栋小木屋炸上天了。
姚雪菲将她领进来后,便瑟缩地在墙角边蹲坐下来,像一只乖顺的羔羊。
而秦斯瑰也终于将视线转向坐在灯旁的女人身上。
昏暗的灯光只照亮了她半边的脸庞,另外一半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鬼脸,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她在打量裴若兰的时候,裴若兰也在打量她,过了一会儿,这个行走在地狱中的女人沙哑着声音开口:“你是警察?”
秦斯瑰:“我不是。”
裴若兰咧开嘴笑了一下:“也对,那帮废物怎么会这么快查清我女儿的死因。”
她抬了抬下巴,“说吧,你在评论区如此信誓旦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否则,你今天不会走出这里。”
秦斯瑰平静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我离开,不是么?你对这个世界无比憎恨,只想一把火将其烧成虚无。
你无惧死亡,支撑你活到现在的,不过是找到‘真相’的决心罢了。”
裴若兰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有意思,你好像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人有时候会有一种自我逃避保护的机制,比如不愿面对自己曾犯下的过错,不愿相信自己是一个如此无耻卑劣的人。
每当这时,记忆便会发生扭曲,淡化不好的部分,美化有利的部分,久而久之便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裴若兰双眼微眯:“你在说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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