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习意浩新换的本田歌诗图又换了,正开着刚入手的卡宴e-hybrid,293k总系统最大功率、3o1排量,起步提靠背推力就是爽。
此刻他心情不太爽,楚河市正在施工的一个大装饰工程项目,按进度付款,甲方都拖了一个多月,天天去甲方办公室跪舔的滋味不好受啊,习意浩郁闷地点了一根烟,更郁闷地是老婆天天不是电话就是微信催他抓紧买学位房,女儿明年下半年就要上初中了,他还等这笔施工款回绿洲区选房呢,都一个多月了,甲方以各种理由在拖,此刻音响飘来张智霖的歌声也抚他内心的烦躁,很烦呐……习意浩长叹一声,一个大烟圈打在前窗上。
任少强酒楼散伙了,刚开始生意日日火爆,几个股东朋友日日数钱、笑颜逐开,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朋友的“朋友”
越来越多,吃完要么嘴一抹就走,要么打着酒嗝说他是哪哪几个股东的兄弟,挂对方账上,还顺手从前台拿走一条烟……不到五年,原来门庭若市的酒楼渐渐变成门可罗雀,某天即使来一帮人吃饭,那也是签单挂单,过来白吃的。
任少强和几个股东一合计,关门大吉算了。
这天刚和老婆吵完架,拎着渔具气呼呼地开车出门,老婆周妮赶出门跳脚大骂:
“任少强,你个不顾家的,班也不上、俩孩子也不管,老大明年要上小学了,说是开酒楼多年,都被你们一帮狐朋狗友吃了败了,一大家子还挤在这个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七楼连电梯都没一个,每天跑上跑下的,造孽啊!”
只留下任少强汽车轰鸣声和一串尾气。
雒英毅此时为抗洪忙得不可开交。
绿坡市水系达,适合养鱼,几年前他和战友在下面靠长江拐弯的一个地方投资了一大片鱼池养殖鳜鱼,那时鳜鱼市场行情好、养的人不多、价格也很可观,今年七月份以来一直连续暴雨,长江上游洪峰一阵接一阵,每次洪峰到来雒英毅都是心惊肉跳,幸好捱过了最艰难时期,这晚他忙到很晚待在渔场工棚里正准备躺下,突然听到一片工人嘈杂声、狗吠声,立马抓起衣服往外跑,渔场上游山谷里一条白线,如千军万马直扑而下……
“完了,完喽,半月来一直注意防江堤,江堤没冒灌、塌方,哪知上面临时开闸泄洪,这下子可算完了。”
雒英毅无力地瘫坐在地。
几十万斤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打捞出货的鳜鱼最后只剩下不到三万斤,这下损失惨重。
虽然事后当地政府和保险公司有一定的赔偿,但远不够渔场的损失,此次事情,对渔场和雒英毅的打击都很大,将前几年辛苦挣的钱都赔进去了,雒英毅一咬牙,就响应老婆宝梅的号召回到绿坡市内。
仲久远刚将公司所有股权转让,从待了15年的公司走出来。
“一晃15年了呵,从当初的小仲都快成老仲了,人生最美好的十五年就这样结束了。”
仲久远站在大楼底下回望了一眼原公司研大楼恋恋不舍地自言自语道。
“天色尚早,回家陪老婆喝茶去。”
老婆翎翎曾说过,品茶听音乃人生一大乐事。
煮一壶清茗,在氤氲水汽中沉浸于一款古琴曲里,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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