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殿内,十二尊缠枝青铜灯分列两旁,每一尊均有十尺高,九层铜枝舒展开来,自上而下,由短及长,统共三百五十六盏烛火,将死生之巅的大殿照的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殿堂上,薛正雍戎装肃立,豹目如环,像一尊铁筑的雕像,正盯着下面的人。
“李庄主,我最后与你说一遍。
玉衡长老此刻并不在派中,且薛某可以项上人头担保,彩蝶镇一事,绝非他刻意为之。
你莫再信口雌那个”
王夫人在旁边掩着衣袖,轻声提点道:“黄。”
“咳,你莫再信口雌那个黄!”
薛正雍一挥手,气势凛然道。
王夫人:“”
除了死生之巅的值守弟子外,殿堂之下还站了三十余人,几乎都身着碧色锦袍,臂挽拂尘,头戴天蚕进贤冠,正是上修界这些年来的新起之秀“碧潭庄”
的门徒。
为的男子约莫五十来岁,两撇胡须状若鲶鱼,在风中飘摆着,不是碧潭庄庄主李无心又是谁?
李无心捻着长须,冷笑道:“薛掌门,我敬贵派亦属正道,因此才与你讲理。
彩蝶镇是在贵派玉衡长老携其弟子除妖后,生此惊变。
除了他们三人,陈员外一家并不曾和任何修仙之人有所往来,人证物证皆在,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侍立在父亲身旁的薛蒙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们他妈的还有脸说?下修界的事情你们几时管过了?平日里一个个袖手旁观管自己升天,出了事就栽我师尊身上,哪来的道理!”
“薛公子。”
李无心并不动怒,而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曾听闻公子贤名在外,人称凤凰之雏,今日一见,呵呵,竟是如此涵养,倒真让老夫开眼了。”
“你——!”
李无心悠悠翻过眼皮,转而瞧向薛正雍:“薛掌门,我上修界法度森严。
一旦插手此事,必将彻查到底。
你若执意不肯交出玉衡c墨燃等人,老夫便只好去请天下第一大派儒风门,前来主持公道!”
薛正雍脾气素烈,听他这么说,颇为不齿:“嚯。
知道你碧涛山庄与儒风门交好,但就算今日南宫柳他本人站在我面前,我还是那句话——不交人c此事与玉衡无关。”
薛蒙亦道:“李庄主请回。
走好不送。”
“瞧见了吧?都瞧见了吧!
他们就是如此蛮不讲理c藏污纳垢!”
人群中忽然爆出一个男子颤抖的嗓音,“当初那个姓墨的,偷了我朋友东西,我们客客气气上山来寻个说法,他们也是这样粗暴地哄了我们走!
李庄主,您都瞧见了吧?若是由着死生之巅继续为非作歹,下修界可就完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厅处一个轻轻的笑声。
众人回头,只见光影暗处,一位蓝衣轻铠的青年靠着朱漆雕门,正神情慵懒地瞧着殿内场景。
青年长得极俊,皮肤在这样的烛火下依然紧绷细腻,像是会光。
“常公子呀,我什么时候偷了你朋友的东西了?”
那青年笑得温柔可爱,“你倒跟我说说,那位容三儿不,或许是容九,我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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