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摸着下巴赞暗自叹道:好情趣啊。
瞧瞧这精致的绳艺,这娴熟的技法,这熟悉的画面。
这他娘的不会是自己勒的吧??!
!
他是修仙之人,对重生之事尝有涉猎。
此刻,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好像是活回去了。
为了进一步验明自己的想法,墨燃找了面铜镜。
铜镜磨损的很厉害,但昏黄的光晕里,还是模糊可以瞧见他自己的容貌。
墨燃死时三十二岁,已是而立之年,但此刻镜子里的那位哥们儿的面目却显得颇为稚气,俊俏眉目里透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飞扬跋扈,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卧房里没有别人。
于是一代修真界暴君,蜀中恶霸,人界帝尊,死生之巅尊主,踏仙君墨燃在沉默许久后,诚实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操”
这一操,就把睡的朦朦胧胧的容九给操醒了。
那美人慵懒地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的薄薄锦被顺着肩膀滑下,露出大片晃眼的白皙身子,他笼着柔软长,挑起一双犹带睡意的桃花眼,眼尾晕染着残红,打了个哈欠。
“唔墨公子,你今天醒的好早呀。”
墨燃没有吭气儿,时间倒退十多年,他的确是喜欢容九这种千娇百媚雌雄莫辨的小美人,但是现如今,三十二岁高龄的踏仙君,怎么看怎么怀疑自己当时脑子是叫驴尥了,才会觉得这种男人好看。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做噩梦了?”
本座都死了,你说算不算噩梦。
容九见他一直不说话,还倒他心情不佳,于是起身下床,挨到镂花木窗前,从后面一把搂住墨燃。
“墨公子,你理理我呀,怎么愣愣的,不睬人?”
墨燃叫他这么一搂,脸都青了,恨不得立刻把这小妖精从自己背后撕下来,照着他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扇上十七八个大耳刮子,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还有点晕,没搞清楚状况。
毕竟如果自己真的是重生了,那么昨天还在和容九颠鸳倒凤,醒来就把人揍的鼻青脸肿,这种行为和罹患精神痼疾也并无不同,不妥,大大的不妥。
墨燃整理好了情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容九一愣,旋即笑道:“五月初四呀。”
“丙申年?”
“那是去年啦,今年是丁酉年,墨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越过越回去。”
丁酉年
墨燃眼波暗涌,脑内飞转着。
丁酉年,自己十六岁,被死生之巅的尊主认成失散多年的侄子刚满一年,就这样从一个人尽可欺的癞皮走狗,一跃成了枝头的凤凰。
那么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还是,死后的一场虚空大梦呢
容九笑道:“墨公子,我瞧你是饿晕了,连日子都记不清楚。
你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来,油旋饼好不好?”
墨燃此时才刚刚重生,对于这一切他还不知如何应对,不过,按着以前的路数来总是没错的。
于是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风流模样,忍着恶心,笑嘻嘻地在容九腿上掐了把。
“好得很,再添碗粥来,回来喂我喝。”
容九披上衣裳去了,不一会儿,端着一个木托盘回来,上面一碗南瓜粥,两只油旋饼,一碟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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