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绥“抬头。”
“”
苏花朝猛然抬起了头,窗外白雪纷纷,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行道树斜着枝桠站立。
耳边的人声音冰冷似雪,“往右。”
苏花朝缓缓的往身体的右边转,隔着苍茫雪色,在寒冬时节,霍绥站在车旁,他单手拿伞,缓缓的将伞抬起,唇、鼻、眼,逐一露出。
另一只手拿着只黑色手机,就附在耳边。
声音通过电流声滋滋传来“过来。”
苏花朝低眉,缓缓的笑了一下,收起手机,往外走。
霍绥举着把伞,朝大门走来。
在大门的旋转门处,二人见面。
苏花朝走到他的伞下,嗤他“下雪天打什么伞”
霍绥放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搂住她,往外走,“雨夹雪。”
苏花朝跟着他一起走出去,隔着伞布她听到了雨水掺杂着雪花撞击的声音,雨水滴答作响,她被他紧搂着,从口中呵出一片雾气“真冷啊。”
霍绥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收了伞,自己也坐下。
车子缓缓前行。
车内暖气温度不低,暖流袭来,将飘在苏花朝身上的雪花融化,霍绥在一旁说“把外套给脱了。”
苏花朝皱了皱鼻子“没那么娇气。”
霍绥了她一眼,继而扭过头,“随你。”
他们两个人的心情似乎都不怎么好。
苏花朝因为苏启正的回国一直处于躁郁之中,而霍绥却因为不能推辞的家庭宴会而深感疲惫。
霍绥并不太重所谓的家庭宴会,在他眼里,家庭宴会也是一种应酬,只不过对面的人发生了改变,但性质大抵相同,聚在一起,为了某种目的。
就如他上次,被迫硬塞了一位不知道是表弟还是堂弟的人进瑞尔银行,结果不到一个月就把部门搞得乌烟瘴气,底下的人碍于他的面子不好发火,霍绥最初也不知道。
后来小张发现了,告诉他,霍绥原本想着顾及隋家的面子,把他调到了清闲的部门,结果人直接搞出了个一男泡三女的事,霍绥这回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辞退。
相比于商场上的应酬,说实话,霍绥更厌恶家庭宴会。
霍绥在隋家的地位很尴尬,隋家老爷子虽然器重他,但自己膝下有三个孙子,事业上虽没有闯荡的如何好,但至少,比霍绥少了个“外”
字。
外孙外孙,说到底,还是外面的。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曲折蜿蜒的盘山公路的尽头,便是隋家所在的地方。
在漫天的白雪中,隋宅的灯光亮的比天边挂着的弦月还要亮几分,金碧辉煌的隋宅在夜晚熠熠生辉。
隔得远远的,苏花朝都听出了霍绥的不耐。
他轻嗤了一声,伸手,松了松领带。
苏花朝柔声说“好歹是你姥爷的八十大寿,别板着张臭脸。”
霍绥抿了抿唇,问她“寿礼带了吧”
“带了。”
苏花朝从包里掏出来,“自己的姥爷生日,非得把礼物放我这儿干什么。”
霍绥“以我们俩的名义送。”
苏花朝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顿,“我们俩的名义”
霍绥捏着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腿上,指腹轻揉着她的手背,咳了几声,说“待会你和我一起过去,别像以前一样坐在边上了。”
苏花朝盯着外面灯火通明的隋宅,摇头“没必要的。”
她其实很少来隋家,但每次来,都是躲在最角落的地方,恨不得遮住所有的光芒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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