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一颗石头,打下一片干涩的沙枣,一边吃着,一边往回返。
金海站在渠坝上,哭得脸都紫了,看见赵小禹出现在对面的渠坝上,立刻止住了哭,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可怜兮兮地问:“你要背我过渠吗?”
赵小禹翘了翘嘴角:“背你可以,但你得叫我爸爸。”
金海为难了,说:“我叫你哥哥行不?”
“不行!”
“那叫你叔叔。”
“不行!”
“叫你大爷。”
“不行,必须叫爸爸,叫爷爷都不行!”
赵小禹得意地在渠坝上来回踱步,用脚丈量着距离,“嗯,得走十二步,你要叫我十二声爸爸才行,一步一声。”
金海扁了扁嘴,想哭又没敢哭,吭了半天,终于叫了一声:“爸爸。”
叫得含糊不清。
赵小禹说:“这声不算,没听清,不要嘴里就像含了蛋似的,要叫得脆生生的。”
金海调整了一下情绪,清理了一下口腔,憋了一会儿,终于咬字清楚地叫了声“爸爸”
。
“哎!”
赵小禹拉长声调答应了一声,双手抚摸着胸口,好像是大暑天吃了个人参果一样浑身舒畅。
“再叫!”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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