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知掺杂多少阴谋的连绵雨,让青县死去无数百姓,存活下来的百姓又是何其艰难,田地被淹,下半年又不知如何熬过,可这就是生活。
衡宜坊虽然不靠老天吃饭,可到底还是受到影响,重新开门后,生意惨淡,登门的客人少的可怜,但其他布坊的生意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眼看账上的数目愈来愈少,姜柔儿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尽快把第二家绣坊开起来,如此一来,他们也能靠余关府新开的绣坊来盈利,青县的绣坊只便是亏损,他们也能支撑住。
在他们启程的前一日,齐长风也带着魏王的棺椁返回京城。
就在他们队伍经过长石街时,站在两旁的百姓纷纷从菜篮子抓出蓝菜叶子和臭鸡蛋往他们身上打,事出突然,众人躲避不及,有侍卫拔剑,被齐长风怒斥:“怎可让魏王棺椁见血!
不要命了吗?”
闻言,侍卫不敢再动,周围的百姓却更加放肆,边扔边骂,偌大的一个棺椁不一会就被扔的满是脏污。
“皇上之子,曾享无上荣耀,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可悲。”
“那是他咎由自取,青县的百姓因他而死的不计其数,如今也算恶有恶报。”
“呸,死了就是便宜他了。”
站在茶楼窗边的姜柔儿感慨,而陈芷、陈嫂等人纷纷眼神露出嫌恶的表情。
“姜姐姐,那日救我和张叔叔的人就是他。”
刘念成忽然指着正端坐在马背之上
偶有被百姓扔到菜叶的齐长风说道。
“是他救了你们……”
姜柔儿微微惊讶一瞬,上一世齐长风就替魏王干尽坏事,手上沾着的鲜血不计其数,这样的人竟能做出救人的举动,着实让人震惊。
仔细想着,他在青县似乎也并未滥杀无辜,他克扣赈灾的银两,却每日还是给难民放清的照影的稀饭,拘押商贾谋财,但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而对于刘县令的亲眷等人更是只圈进在府里的一偶,他还救了逃出城的难民……
如此说来,他也并非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本可以选择一良木择禽,为何一定要和魏王为虎作伥呢?
还有青染,即便是在那鱼龙混杂的悦来坊也不见她萌生自尽的想法,如何会在魏王死后她就殉情呢?
就在她盯着男子入神时,男子似是有所感应突然抬头看向她,两人眸光对上时,姜柔儿一下子回神,神色略显紧张,可男子却不紧不慢扬了扬唇才慢悠悠把视线移开。
次日,姜柔儿和宁衡也收拾东西乘着马车赶往余关府,因着要筹备新铺的选址装修等事,所以同去的还有陈嫂夫妇。
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开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即便努力克制,但探着脖子忍不住往外看,他们仍难掩激动,
“要不是托东家的福,怕是我这个老婆子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看看青县外的地方长何模样。”
“瞧瞧这些田野,长得多好,如果咱们青县的
田地没被水淹,也该长这么高了。”
一路上,陈叔只巴望着沿路经过的田野地,对于他来说即便是不种田了,但内心对于田地还是有些无比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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