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似乎有些道理,我将钱给他装回口袋,讪笑道:“应该,应该啊。
比干兄,没人抓你回神经病院?”
比干道:“怎能没有呢?不过那不叫抓,是聘请。
我是个义气人,咱们兄弟俩一起出来的,我哪能丢下你不管,自己一个人回去上班?所以我没答应……”
眉头一皱,说,“对了,那天我去医院找你,碰到李公公,他对我说了不少你们阳谷县的事呢。”
一提阳谷县,我的心骤然紧了一下:“他都对你说了什么?”
比干道:“他说,现在那边很乱,有不少人都惦记着武大郎的家财呢。
尤其是一个神汉子叫张法师的,他整天打探武大郎的行踪,想要骗他的钱财,据说现在他已经联合了一个教书先生叫什么学究的……”
我打断他道:“这些事那是自然的,谁叫他树大招风呢?我关心的倒不是这个,我关心的是武大郎的娘子潘金莲。
李公公没说潘金莲现在是一个什么况?”
比干道:“说过。
他说,潘金莲那个整天往王干娘那里出溜,最近好象跟一个和尚勾搭上了。”
我吃了一惊,她怎么会看上一个和尚呢?再说,满阳谷县就没有一个骚的和尚呀,我道:“李公公那是胡说吧?梳理完了全城的寺庙,也没有一个花和尚啊。”
比干闭着眼睛想了一气,开口道:“有,是有这么一个和尚,他不是阳谷县的,李公公说他是一个游方僧人,叫巨大。
李公公说,他很早以前就认识这个巨大和尚,这个和尚以前在他的衙门里当过差,后来出了一点事,出家当了和尚……”
心中郁闷,脚力便足,身上还没怎么出汗,我和比干就来到了那个鬼蜮一般的工地。
这里人山人海,风筝兄弟还飘在塔吊上面,他身上的雪融化了,结成冰,将他冻在塔吊的铁臂上。
狼狗似乎爬过几次,没有成功,这当口正哈着舌头准备起又一轮的攻击。
比干的眼睛仿佛在冒火,指着塔吊,闷声道:“就是这个伙计?”
我点点头,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道:“比干兄,咱们不要过去,你就在这里施展法力救他。”
比干点点头,昂挺立,慢慢闭上了眼睛。
随着比干的一阵嘟囔,太阳在刹那间冲破了云层,天地之间赫然惨白。
比干猛一睁眼,戟指一点塔吊上的风筝兄弟,暴喝一声:“疾!”
风筝兄弟赫然变成了一只风筝,忽忽悠悠在空中飘了片刻,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人群暴出一阵喝彩。
再看横肉兄长,他蓦然化作了一滩血水,转瞬便被身边的狼狗当成稀饭,舔了个溜溜干。
这简直太神奇,太过瘾了!
我拖起比干就走:“兄长,赶快离开这里,你杀人了!”
比干淡然一笑:“这样的人该杀。”
走在路上,我问比干:“这些日子你都住在哪里?”
比干道:“四海为家啊……桥洞子,垃圾场,火车站,楼道,哪里我都住过啊。”
我的心里一阵难受,唉,他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大小我还住在工棚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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