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翻个眼皮坐到地上,抠着脖颈上残存的鸟屎,歪头看看袁旺,道:“你看咱是先歇歇还是到街上逛逛再说?”
说完,鼻子底悠悠冒出一个又大又亮的鼻涕泡儿。
袁旺一手呼扇着前襟,一手抹下武大的鼻涕,随口应道:“小的听东家吩咐。”
车蛋横了袁旺一眼,嚷得脸红脖子粗:“这还用唠叨?这些天在船上睡得俺脑袋都扁了,早该好生耍耍了。”
武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拔脚就走:“就依你,先到炊饼店歇歇脚,顺便跟侯掌柜聊聊。”
车蛋前头扛着行李,武大袁旺二人后面紧紧相跟。
穿过几条小巷,不觉转到了城中心繁华的民丰街上。
此时天色已是黑了下来,满街灯火辉煌,天上刮着黏糊糊的风,店铺外的幌子、灯笼随风悠悠地晃着。
一条高大的黑影在街口蓦地一晃,匆匆闪进了一条胡同。
你道此人是谁?正是巨大僧人富贵!
原来,他打从与西门庆见过一面,便马不停蹄地奔来了扬州。
为什么这么快?皆因为他的脚力。
富贵以前是个推车子捎脚的,那行走的度会慢了?只怕是竞走冠军王丽萍再加上马拉松冠军王军霞,外带一个跨栏冠军刘翔也轻易不敢与他叫板。
你说他为什么不跟武大郎打声招呼?问这话的人iq一定不怎么跟趟儿……我就不回答你的问题了,我怕那些iq高的兄弟嫌我罗嗦。
好了,既然富贵也来了,好戏肯定就不远了。
武大郎主仆三人只顾急匆匆地赶路,谁人会注意胡同深处竟然藏着一个心怀鬼胎的家伙?
前方不远处,武氏炊饼店门口密密匝匝围着一群人,唧唧喳喳闹嚷着在买炊饼。
小二们往来穿梭吆五喝六,忙得不开交。
袁旺撇开武大,三两下分开人群,冲里面高声吆喝道:“掌柜的,买饼来!”
门里一位精瘦老者应声朝外张望:“哎哟,袁小哥,你怎么来了?莫非是东家到了?”
老者扯下肩上的抹布,擦着手迎出门来:“呦,果然是东家来了。”
武大倒背着手踱进门来:“侯掌柜辛苦了,买卖不错嘛。”
掌柜侯得福迎上前来,躬身往里让着武大,一边埋怨道:“东家要来怎么也不提前告知小的一声?小的也好到码头上接接什么的。”
袁旺四下打量一番,接口道:“这鬼天气,整日阴雨连绵的,啥时候到站哪有个准头?”
侯得福从车蛋肩上接过行李,边忙不迭地前面领路:“你们几位先到后院歇息歇息,小的忙活完了再过来陪你叙话。”
武大摆摆手,回头望了望拥挤的门口,心中满足不已,一路的困乏登时烟消云散。
安顿好住处,侯得福一溜小跑颠出门来安排酒食。
武大三人胡乱洗了一把脸,便坐地闲聊。
吃饭间,侯得福随口问道:“东家,咱们在阳谷的生意还好?”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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