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心说手下这位宋教谕的政治敏感性真不咋地啊,这么一件大事居然不及时上报,,弄得本县直到如今才知道康老以及康老两项可以彪炳史册的明创造,真是失职得很呐!
许县令在大脑中早就转了无数来回,这件事恐怕比茅庚号称时钟的那件神奇还有价值,自己如何运作一番,将这滔天之功落一些到自己兜里那是正经,此时不捞政绩,更待何时!
。
想到此处,许县令问道:
“宋教谕如何看待此事?”
宋教谕心中有鬼,只因他一向看不来那康余梁,也怪康老从来都是顶撞上官,一来二去就得罪了宋教谕,宋教谕之前一直打压康老,如今忽然康老弄出两样明,宋教谕一时还颇为抵触,哪里会及时报知许知县!
如今一看县尊动问,故而说道:
“这黑板粉笔和蜡纸刻印,哪一件都是好的,尤其这蜡纸刻印,实在是本朝一大创造,不过下官也跟县尊大人一样,有些奇怪,黑板粉笔教学的办法,听说茅庚用得最为得心应手,康老先生还不如茅庚用得那么顺当。
下官琢磨,那康老先生此前不显山不露水的,等到茅庚一来,忽然就创出了黑板粉笔和蜡纸刻印两样妙法,康老的灵感早不来,晚不来,一等这茅庚来到白溪官学,康老的灵感立时便来了,下官担心其中或者有些古怪。
若是有人借了地头蛇的势力吞了归正人的功劳,万一是那样,那就有些不妥了。”
宋教谕打量了许县令的眼色,生怕许县令责备自己的嫉妒心眼,小心说道:
“为了慎重起见,下官正让人了解个中详情,本想搞清原委之后才报知县尊大人。
不过未能及时报知县尊大人终究不妥,这却是下官失职了。”
许县令云淡风轻地笑道:
“无妨,无妨。
你慎重一些,也是好的。”
许知县也知这宋教谕器量狭窄,不过自己此前也只是知道白溪官学有一个脾气倔强的老先生,还真不知道康老先生有何长处。
再从张海三报知的情况,粉笔应该是茅庚所制,那时茅庚和康老并无来往,有可能还真让宋教谕说对了,这两样事物可能均出自茅庚之手。
不过,许知县在官场混迹多年,赌性虽大,心智却极是厉害。
许知县随即一想,茅庚这人是一个归正客,毕竟来路不摸底,假如这一切不是茅庚自创而是照抄呢!
照抄他师尊那样的世外高人倒还罢了,万一要是茅庚照抄的是金人现成的东西呢!
反正谁也不知道金人到底有没有这两样物事。
想想看,金人有了的现成技艺,由一个偷学技艺的归正人带来大宋,大宋不察,还照这归正人的说法,非说是这归正人回到大宋所创,那丢的就不是自己的脸,只怕连大宋的脸都要丢光了。
如此一想,让康老来担这个名头反而是一个稳妥的办法。
想到此处,当即问道:
“那康老是不是如这《白溪学刊》所写,为人正直,是么?”
宋教谕只好如实回答:
“康老正直是不假,不过脾气倔强,做事有些偏激。”
许县令闻言,心中便有了谱,当即说道:
“此事无须再查,定是康老所创无疑。”
回过头来交代道:
“本县有康老这样的旷世大才,本官理当亲自上门拜访,明日我们就一起前往白溪镇,拜访这位康老先生。”
这天晚上茅庚又熬了夜,好在明日没有自己的课。
如今73个学生挤在三间教室,王老王二先生以及康老今日授课,自己便可偷闲睡个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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