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高盅拿笔的手,那只手正微微颤抖,使得高盅连连写错字。
萧平途愈肯定高盅知道些什么,双目半眯,遮掩住锐利的眼神,直接扔出颗‘炸弹’,“昨夜我听见有女人在哭……”
高盅手上颤抖,脑门冒汗,那装出的从容姿态却是消失得干净,口中喃喃道:“又来了……又来了了……”
“你果然知道……什么又来了?”
萧平途追问。
高盅小心翼翼看了看左右,仿佛在警惕什么,可除了萧平途,周围什么人也没有。
萧平途知道,这是一个人要吐出秘密前警惕的表现,也不催促,不管这秘密是什么,看高盅的紧张,这秘密也许埋在心底很久很深,慢慢演变成梦魇,时时抓挠着他。
否则才36岁的他,如何会白丛生,尽显老态。
“你不用担心,那东西不伤人的。”
简单的说出这句话,高盅仿佛在安慰萧平途,又仿佛在安慰自己,“两次,我经历过那东西两次,我活得好好的,那东西不伤人的,不伤人的。”
萧平途一边吃惊于高盅的话,一边看着高盅,心里默默道:“不伤人,也未必不害人。
36岁你变成这样,老得娶不上媳妇,未必不是你口中的那东西的功劳。”
“十二岁我听过那东西的唱歌,二十四岁我听过那东西的哭……”
高盅突然停下来,对着萧平途笑了起来,白森森的牙齿反射着阳光,“你肯定好奇我口中的那东西是什么吧?!
那是鬼,一个女鬼……”
猛地扑向萧平途,双眼死鱼样的凸起,口中连连嘶吼,“你相信我,我真的听见过女鬼唱歌和哭泣,那是个老鬼,48年的老女鬼……黄晞……阿!
你别过来!
别过来……”
“黄晞?”
转手将扑来的高盅按住,萧平途咀嚼着这个名字,依稀觉着如此的熟悉,可脑中就是将将要出却偏偏不出的感觉。
将疯狂的高盅交给赶来的其余教师,这时的高盅突然从疯狂中恢复过来,朝着萧平途大呼大喊:“黄晞……废屋……黄晞……废屋……”
看着挣扎不已的高盅被教师拖走,萧平途思索着,在泰丰村能被称为废屋的,也就那一处地方——黄家旧址!
“嗯?黄家?黄晞!”
事情愈诡异,废屋能解开谜团吗?萧平途有些怀疑。
看着面前残破的大房子,这就是荒废四十来年的废屋,杂草丛生,早不复昔日辉煌。
一朵阴云挡住明媚的阳光,阴影下的废屋显得昏暗,除了草与蜘蛛网,废屋附近连颗树也未生长,似乎只有生命力顽强的杂草才能在这里生存,又或者只有这里才适合生存。
脑中的某根弦仿佛被拨动,那欲吐不吐的熟悉似乎又清晰了许多。
萧平途皱着眉,咬了咬牙,抬步走进废屋,远处的大树在寒风中摇曳,好像某人在挥手告别。
废屋里远比外面看起来的残破,破破烂烂的样子,难怪穷乡僻壤的泰丰村中没人在这里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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