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临场心理素质在这一刻发生了效用。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调整了自己的姿势,靠着墙站直,双手垂下,脊背挺直像根标杆,眼神与梁袈言的只接触上了一秒,就低下了头,是个标准的面见老师的状态。
霎那间,周围都安静下来了。
静得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和梁袈言的脚步。
看到他的梁袈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里也没有多出任何哪怕是一点异样。
他看见了少荆河,但眼里又没有少荆河,很平静很从容,他和同事低声说着话,一步也没停留,直直从少荆河的身边走过。
少荆河注视着他脚上的皮鞋,看着它们轻巧地踩在地面上,带着梁袈言特有的步调,一前一后,一前一后,一直走出了大楼。
他站在原地,垂着头,心脏病和胃抽抽都消失了。
他又恢复了安定,从内到外的,身心的平静。
他扶上了墙,又站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可以走了。
可是一迈步,才发现脚下还是有些抖,再看手,扶在墙上的手也有些抖。
他不禁苦笑起来。
这就很像跑了一次3500米的后遗症,心上松懈了,可身体还在承受着剧烈运动造成的影响。
收回手,用另一只用力握了一会儿,他咬紧牙关,慢慢向外走。
梁袈言不记得他。
也对,凭什么记得呢?
他站在大楼的外台阶上,仰头看了看午后的太阳,忽然笑了出来。
挺好的。
他又低下头,心里泛起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第14章第14章
然而惆怅归惆怅,在回A大的路上,终究习惯用理性思考的少荆河也已经逐渐回复冷静和理智了。
冷静下来后,少荆河又认为这也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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