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霎时驱散了悄无声息渗透的寒意,傅贺城垂手,在窗面划下一道水痕,颈边随后就印上了软软的东西。
“我都知道。”
落寞的声音掉落在耳畔,他惊了一瞬,整颗心都揪起来,隐隐地担忧,又期待着什么。
安诺扳过他的肩,双手捧着脸,热乎乎的掌心烘着他微凉的面颊,却低垂着眼,不敢直视他。
“我知道,你尝不出味道了。”
并不是最期待最害怕的宣判,傅贺城心中经过了一阵兵荒马乱,此刻也不知该放松还是遗憾。
他的脸上不曾出现一丝变化,安诺无法察觉他任何情绪,所以越来越认为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我不是故意要揭你伤疤!
真的……”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冒失,解释也变得没有说服力,他沮丧地低下了头,“其实我不是刚刚才确定,我早就发现了,那天,我想捉弄你,就在你的姜汤里加了些料,你却没反应,我开始还不敢确定,可是你给我煮的粥……”
“咸了?”
安诺下意识地抬眼,不经意间撞进傅贺城的眸中,胡乱点了点头,口中好像又泛起了那咸到有些发苦的滋味,当时就有了猜测,可他也不敢再不管不顾地问出来。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像棵蔫蔫地耷拉着叶片的小草似的,低着脑袋,但倔强地抿紧了唇,固执地表达着歉意。
傅贺城直直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依然没有抬头的打算,终于屈服了,轻柔地搭在他的腰上,十指陷进软肉里戳了戳。
安诺条件反射嘤了一声,扭着腰躲闪起来,幽怨地瞪向他。
傅贺城恶趣味地笑了,安诺挣不开,只得泄气般扑进怀里,带着几分控诉说,“你好讨厌,我很认真在道歉,你还这样对我。”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又不是昨天才失去的味觉,就算有什么也都过去了,而且这件事是我没对你说,要道歉,那我也要和你道歉了。”
“不要。”
安诺今天不知怎的特别坚定,“我不管,错了就是错了,反正我就错了。”
傅贺城无奈,拨开他的刘海在额头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然后抵过去,呼吸缠绕间厮杀争夺彼此的氧气。
“好,你错了,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安诺对他眨眨眼,仰起头抖了抖,一帘额发乖巧地归位,遮住皱起的眉头,真的思考起了补偿的方法。
傅贺城瞧见这慎重思考的模样不由失笑,缓缓抚过熟悉的眉眼,毫无防备地,他突然下了决心鼓起勇气倾身吻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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