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他在那给季星遥画了一幅画,也在那跟她求婚,给她所有的许诺他至今一字不落都记着。
但她再也不需要他,也不会再给他打电话。
直到天色暗下来,慕靳裴才收回视线上车。
汽车驶离,后面的那张长椅越来越远,跟曾经的幸福和承诺一样,它们还在那里,他却走了。
晚上,他们依旧住宿在六年前住的那个小镇,推开窗就能看到那个古老的钟楼,那天季星遥一直在看钟楼,他问她在想什么,她说是秘密。
至于那个秘密是什么,他再也没机会知道。
翌日清早,他们接着赶路。
司机对那个湖泊印象深刻,当时季星遥还问他借了一把瑞士军刀。
他没问老板的意见,直接将车停在路边。
慕靳裴下车,他没让储征跟着,一个人径自走向湖边那棵枯树。
在离枯树两三米的地方,他停下脚步,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敢一步步朝前走。
这短短的几米路像刀山火海,他亲手毁了她所有的幸福和愿望。
也可能谢昀呈说得对,他得给心脏钉个钢板上去。
好不容易走到跟前。
季星遥当初刻上去的那幅画还在,字也清晰可辨。
一个很大的星星牵着一个小月亮的手,旁边是一个简笔画的人,还有名字,慕黑夜。
那行字是:有了星星和月亮,你就再也不会孤单。
慕靳裴用拇指一遍遍摩挲着那个小月亮,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
只是五年里,他的世界全是阴雨天,星星和月亮再也没出现过。
她们已经忘记他了。
猛然间,他心里一震。
骆松的女儿就叫月月,也是四岁。
可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可能神经出问题了,他跟季星遥每次在一起都是做了措施。
心里凉了半刻,瞬间又燃起希望,月月长得不像骆松,也不像周羽西,他们俩的眼睛没有月月好像,月月的眼睛像季星遥。
也许就是做了措施,也可能出现意外。
这一刻,慕靳裴灰暗的人生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他也顾不上再看看这幅画,用手机拍下来,大步流星朝路边走。
储征见老板行色匆匆,脸色焦急,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不管什么时候老板也没有这么喜形于色过。
他赶紧下车,“慕总,怎么了?”
慕靳裴:“去查一下骆松和周羽西,五年前周羽西是不是真的怀孕,就算她现在能生孩子了,不代表以前就能生,还有,骆松这几年跟星遥有没有联系?星遥跟月月见面是不是通过谢昀呈?”
说着,他突然停下,一瞬不瞬盯着储征看。
储征心里毛,他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让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慕总,我知道您不信,但我真的不清楚月月是不是您的孩子。
我也希望是,这样您跟季小姐就不会那么痛苦了,至少以后还有希望。”
为了表忠心,他把自己的手机交给慕靳裴,“在确定月月身份前,我不跟任何人联系,您派人跟着我。”
慕靳裴没接手机。
储征:“慕总,希望借这个机会能消除我们信任上的隔阂。
这是我主动要求的,跟您没关系。”
慕靳裴示意保镖把手机收起来,他吩咐司机,“去机场,今天回纽约。”
他已经等不及去调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跟月月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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