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主客落座,王希舜开门见山:“田副将应当收到蓝田求援了?数千贼乱地方,县城危急,做上官甚心焦。”
位辽贡生出身西安知府现在可着慌很。
瞅着国家大举南征,正需要大笔钱粮时候,地方上可能出大乱子。
蓝田一折腾,今年夏税知道能能着落。
要那些开贼寇再四处流窜,糜烂西安府,那他个知府也就当到头了,说定要带上枷锁,宁古塔给披甲奴。
自己当了那多年包衣,吃尽了苦头,好容易大清入关,苦尽甘,以区区贡生身份成了西安知府,可能在快要告乡年纪出了乱子。
田玉坤拍着脯,瓮声瓮气保证道:“知府大无忧,切莫要信了那蓝田片面词。
乡野鄙,向喜欢夸大其词。
整个蓝田才多少?若真数千啸聚,早几个月就会苗头了,哪里能等到现在才突然动。
过大一点民变罢了。
下官只需提兵数百,便可轻易荡平。”
听田玉坤如此说,王希舜心中稍安:“田副将豪勇,吾心甚慰。
只军紧急,需早早兵,以防贼糜烂地方。”
糜烂地方?好事吗?到时候多打几个庄子,也好给多添点财货。
当然,面上肯定能说:“大放心,某就去准备,让儿郎们都集结起,便可动。”
“?”
王希舜往外面瞅了瞅,此时刚到午时久,正大亮时候,若赶紧些,今天都可以走个十几里。
“军紧急,岂能等到。
请田副将兵。”
田玉昆难道:“非末将意推脱,行军打仗一声令下马上就能起行。
兵事,先得报于提督大。
然集结军队,备齐武器盔甲,准备粮草辎重,需探明敌。
一桩桩下,岂易事。
而且兵事,须得鼓舞士气。
军中欠饷三月,那贫苦小卒,家中断炊,甚可怜。
如此境况,好催逼太过。”
说说去,就想要钱吗?帮武夫,都他娘什德行。
王希舜强行压下厌恶:“田副将所言无道理。
所谓皇帝差饿兵,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只如今府库空虚,也难以筹措太多,便从他处匀五百两出,以作开拔资。”
“五百两,知府大,太少了点?”
妈,打叫花子呢。
田玉昆在心中骂道。
王希舜脸稍微沉了下,语气也些善:“田副将,如今朝廷大举兴兵攻灭南明,正吃紧时,等自当国分忧,共克时艰,岂可纠结于蝇头小利?田副将若能安抚士卒,自报于巡抚大,让陈大找提督去说。”
见知府肯松口,田玉昆只得作罢,悻悻道:“过些许乱民,何必劳烦巡抚大。
吾自当从平定。
只今确实难以动了。
凡行军作战,每卯时便要埋锅造饭,申时便要扎营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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