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个时候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是冯景觅目前想到最贴切的形容词。
有人说,成年人的烦恼跟未成年的烦恼最本质的区别是,未成年哭一哭,闹一闹,说一说就过去了,而成年人的烦恼,是连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冲跟她约在上午九点碰面,冯景觅还没吃早餐,就到楼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牛奶,付款的时候顿了顿,又拿上两瓶水,一瓶酒精湿巾。
陈冲落下车窗,冯景觅开车门上车,刚撕开酒精湿巾,一股浓郁的消毒酒精味充斥车厢。
他笑笑,“你不会有洁癖吧?”
冯景觅被问的一愣,提到洁癖,她才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到超市都会顺手买一包酒精湿巾,跟岑旭在一起培养出的习惯,她还没改掉。
“我没有洁癖,你有吗?”
冯景觅回过神,抬眼看他。
陈冲说:“我没有,不过我舅舅的一个朋友,车里常备一次性手套的那种程度,有次我舅舅开那人的车,我瞧见就笑了,问我舅舅,他朋友在车里备着那么多的一次性手套,是不是准备作案。”
“哈?”
冯景觅被逗笑,倒不是觉得对一个洁癖症患者来说,常备一次性手套有多稀罕,只是单纯觉得陈冲这个描述很喜感。
“是挺变态,挺像坏人用来作案的。”
关于洁癖的话题两人没再多说,陈冲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她,提醒她穿的略微单薄。
冯景觅想,这个季节,大街小巷的女人们都开始轻装简行,争先恐后的换上夏装,他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
跟着陈冲到了孟一山脚下的湖边,冷风阵阵,侵袭着她的脸颊和肩膀,冯景觅才意识到,还真是穿的有些少。
到地方,他们来的有些早,陈冲打了几个电话,冯景觅站在距离他两米之外的高岗处。
入目是清澈的,波光粼粼的湖边,反射银光,湖边芦苇从生,去年枯黄的,还有今年刚发出来的,夹杂在一起,新的旧的,理不清。
冯景觅比量一下,这么隐蔽,倒是个情人幽会的好地方。
陈冲讲完电话,提交过来。
她逆着光,抬手遮挡太阳。
陈冲说:“白天太晒,他们准备晚上夜钓……我舅舅的朋友也还没到,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
冯景觅对他口中的“舅舅的朋友”
没多少兴趣。
“你舅舅?”
“我舅舅也姓陈,我母亲跟父亲都姓陈,所以你可以认为我跟母亲姓,也可以认为我跟父亲姓。”
冯景觅点点头,“这么好。”
陈冲说:“姓氏我看的不重,以后我的儿女,跟母亲姓也无所谓。”
冯景觅笑了一下,话锋一转,“那我们现在去哪?”
附近有个书法馆,陈冲提议带她去转悠一圈,正好准备遮阳的工具。
他的车子刚才停在另一个地方,因为山路高低不平,非越野车没办法开进来,两人徒步走过来的,现在刚到湖边站了站,又要走回去。
对于冯景觅这种做惯了办公室,常年缺乏锻炼,细胳膊细腿,一脚嫩肉的体格,走下来再走上去,着实费劲。
她扶着路边一座巨石,喘息不定。
陈冲远远把她甩在身后,扭身看着她,要笑不笑的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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