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马车前往镇远将军府,还未到门口,便能听见外头往来赴宴络绎不绝的马车声。
毕竟是顶着镇远之名的将军府,虽然沉寂,但只要发出请帖,就没有不回应的。
林歇才下马车,便听到了夏夙的声音,夏夙特地出来接林歇,领着林歇绕过喧闹的花园前厅,去了一处少有人来的僻静茶室。
茶室里早早就备下了新鲜的瓜果点心,沸腾翻滚的茶壶中,是夏夙从将军夫人院里偷偷拿来的上好茶叶。
茶室的一面墙是几扇推拉的门,尽数挪开,外头便是旷阔的庭院,有阵阵凉风袭来。
林歇伴着夏夙喝茶吃点心,与前头的喧嚣热闹彻底隔绝,倒也开心舒坦。
只在不久后,夏媛媛也来了,说是前头有人在比射箭,问夏夙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夏夙有一手他人望尘莫及的射箭功夫,不去玩玩确实可惜。
夏夙蠢蠢欲动,问过林歇后,就带着林歇一块去了。
才到地方,她们便听见一阵欢呼叫好,原来是夏衍与人比了几场,接连夺魁,这才引发了众人这般的激动情绪。
夏衍没兴趣继续吊打旁人,从场上退了下来,转头见到夏夙她们,就朝她们走了过来。
夏衍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带月白纹的武服,袖口未束,显现出几分不经意的闲散来。
夏衍不似他五弟跳脱,也不似他六弟带着斯斯文文的儒雅气,冷淡的面容虽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却也因自身经历携着一股旁人没有的沉稳坚毅。
样貌不俗又是这般的家世与才能,不过几场比试,便有不少姑娘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迟迟不肯收回。
夏衍并不在意那些目光,径直走到夏夙等人面前,一眼便看到了今日打扮格外不同的林歇。
夏衍不懂姑娘家的衣着打扮,只在看到林歇的衣着后,想起了曾在母亲那里见过的一枚簪子。
他记得那枚簪子上坠着用蓝色宝石磨出来的一片片极薄的剔透花瓣,宝石花瓣由浅至深,串成一串藤萝似的花,若戴在林歇头上,一定很好看。
夏衍的目光落下不过片刻,听到夏媛媛唤了声三哥的林歇便微微侧身,躲到了夏夙身后。
夏衍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的视线太过唐突叫林歇不喜,便连忙收回视线,不再去看林歇。
夏夙见夏衍放下弓箭,便知这靶场接下来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她与林歇约好要把下一场的彩头拿来送她,便提着裙子跑去选弓。
夏衍开口问了夏媛媛几句,夏媛媛应答后正想叫林歇也说几句话,就听林歇说自己有些累了,想回茶室去。
夏衍这才意识到,林歇似乎……不想理他。
夏衍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叫林歇突然变得这样冷淡,顿时也沉默下来。
夏媛媛见两边都不说话,知道自己是插不上手了,只能尊重林歇的意愿,带着林歇回了茶室。
林歇回到茶室,与夏媛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颇有些心不在焉。
她左手轻抚上胸口,隔着衣裙的布料之下,那颗仅仅知道那人存在便如受惊的动物般胡乱跳动的心脏,渐渐恢复了原有的频率。
许久之后,夏夙按照承诺带回了从靶场上赢来的彩头,兴致十分高昂。
彩头是一只白玉镶嵌镂空金饰的镯子,夏夙拿来后就给林歇戴上了,林歇低头摸着触手冰凉的镯子,听着耳边夏夙飞扬欢快的声音,突然就有些羡慕她这样的恣意。
夏夙注意到林歇的沉默,问了句:“怎么了。”
林歇:“我在想……”
夏夙认真听着。
林歇:“你若是知道自己明天便要死了,那么今天,你会去做什么?”
夏夙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给出了答案:“把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统统给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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