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媛喜欢这样的感觉,下午的阳光虽然闷热,但自有清风袭面,带来些许清爽的凉意。
杯中茶水滚烫,待稍稍凉些再喝下,茶叶特有的清香与醇厚自口中滑入咽喉,伴随着隔壁琴社传来的悠悠丝竹之声,仿佛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时光悠闲,友人在侧。
夏媛媛也不清楚究竟是她这几日身子确实好些了,还是她舍不得机关社这短暂悠闲的时光,硬撑着不愿离开。
“你那丫鬟呢?”
夏媛媛又一次忍下晕眩的感觉,用手撑着额头问了林歇一句。
林歇:“被卫先生叫走了。”
卫先生就是那位教梅班女红的先生。
夏媛媛闭上眼:“你倒是放心她。”
林歇:“卫先生欣赏她的手艺是好事,我又怎能拘着她,倒是你,我才不放心。”
夏媛媛微微睁开眼:“什么?”
下一秒,林歇的掌心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夏媛媛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叫夏媛媛忍不住往上凑了凑。
林歇叹息:“还以为你是个懂事的,竟连难受了也不说一声。”
额头烫得都快能煮鸡蛋了。
夏媛媛笑笑,也不知是否还清醒。
林歇拉着人去了医室,但因为看不见,很难说究竟是她拉着夏媛媛去,还是夏媛媛拉着她去,反正是夏媛媛指的路。
到了医室,书院大夫给夏媛媛把脉写方子,见林歇是个眼瞎的,大夫只能让林歇和夏媛媛在医室里等着,自己起身去抓药熬药。
林歇拉着夏媛媛去医室的床上躺下,自己在医室里慢慢摸索,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了放在墙角的水壶。
林歇拎着水壶到屋外冲洗了自己的帕子,又把帕子拧干,敷在了夏媛媛滚烫的额头上。
迷迷糊糊的夏媛媛因额头的冰凉醒来,看着照顾自己的林歇,突然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
夏媛媛经常来医室,因而大夫也习惯了,熬药之前就叫人去通知了夏夙与夏衍。
得知夏媛媛又一次病倒,夏夙和夏衍连忙赶过来,才到医室门口,两人就听到里面传来夏媛媛满是沮丧的声音。
夏夙与夏衍同时顿住,谁都没敢在这个时候推门进去。
第17章
暖黄色的夕阳落在窗台上,林歇收回手,坐在床边,轻声道:
“这个问题对我而言,有些太难回答了。”
床上呆呆望着屋顶的夏媛媛闻言看向林歇,对上林歇眼睛上那一条月白色绣海棠花的缎带。
若夏媛媛总是生病就算没用,那林歇这样离了人就寸步难行的瞎子又算什么?
夏媛媛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气从肺部涌上,让她翻起身,剧烈咳嗽了起来。
林歇顺着声音抬手,轻轻拍着夏媛媛的背,等夏媛媛缓过气,她想收回手,却被夏媛媛一把拉住。
“对不起。”
夏媛媛刚刚咳嗽得有些厉害,声音听着十分沙哑。
见林歇不语,脸上还带着清浅的笑意,夏媛媛忍不住湿了眼眶,又一次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歇:“我听你解释。”
夏媛媛慢慢躺回到床上,只是手没松开林歇,神态也不似之前那般茫然悲戚。
夏媛媛想了想,说道:“我母亲虽然缠绵病榻,但她依旧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务,甚至能因三哥惹恼了她,便拍着床榻与三哥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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