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他恼,他无计可施,只能试图从沐青霜这里得到一颗定心丸才。
心中不安到了顶点,自然就这么不管不顾亲了上来。
当年这姑娘将他“捡”
回家后,也不知是为着什么缘故,就爱追在他身后,好奇笑着歪头打量他。
从不像旁人那样因他的寡言或冷面而远离,总是在他一抬眼就看得见的地方。
从相识的最初,她就是离他最近的人。
这姑娘通透热烈,行事素来没遮没拦,旁人便只瞧见她的目光追逐着他;却没有谁知道,他早已偷偷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藏在了心上。
对这姑娘的脾性,他心中多少有数。
但凡她心中有半点不甘愿,他此刻怕就要血溅当场了。
现下她赧然无助地被他困在怀中,看似没有表态,却也就是默许了他的索讨,给了他想要的“定心丸”
,这让他在安心之余,便忍不住愈发胆大起来。
****
在男女之事上,沐青霜从年少时起就是个“嘴上凶”
;贺征恰好与她相反,又是个“说不得”
。
一惯都是沐青霜有事没事就招惹贺征几句,明明自己也得闹个大红脸,可还是乐于看他面红耳赤;但只要贺征一来真的,她就忍不住要怂。
或许这就是老话说的那个道理:真能咬人的那什么,通常是不乱叫的。
“身体力行预支甜头”
的贺大将军虽不能说是多么熟稔从容,却是势如破竹、悍勇非常;反观沐青霜呢,则是方寸大乱、气息不稳,简直无力招架。
她低低惊喘一声,他的舌便趁势往里探去,与她颤颤欲躲却无处可去的舌尖缠做一处。
如此霸蛮架势在贺征身上是前所未见的,这叫沐青霜一时晕头转向。
她僵挺着脊背紧紧贴向身后的树干,却感觉自己背心处被他宽厚的大掌垫护着,有灼人的热烫源源不绝递进她的心上,将她整颗心烘烤得像发疯似的,胡乱狂蹦。
随着夕阳渐隐,有风自密密贴合的两躯之间掠过,将那羞人的热度略略拂开些。
枝叶沙沙轻响,惊动交颈鸳鸯。
当贺征终于稍稍推开张狂“劫掠”
的薄唇,沐青霜忙不迭垂下红透的脸,将额角死死抵在他的肩上。
她微微启唇,却立刻又尝到他留在唇舌的滋味,微暖而软,潮湿柔润,又有点烫人,像盛夏骤雨过后忽然高炽的日阳……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臊与悸动霎时涌上心头,叫她再想不起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静默半晌后,沐青霜才艰难出声:“照你这‘预支’法,我怕是要‘亏空’了。”
娇嗓中带着紊乱轻喘,嘀嘀咕咕,挠得人心颤。
贺征原本就异样透红的两颊蓦地再添了一把火,环住她腰身的双臂倏地收紧。
他滚烫的侧脸贴着她的鬓边,沉嗓轻沙,笑得胸腔闷闷震动:“放心,我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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